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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大的功夫才积攒起来的,譬如说维克多·崔领头的Kino或者是十几年前红极一时的地球人,偏实验些的piknik也是有的——不过倒是没有柳拜,我并不是很喜欢他们的歌词。听着那些歌的时候,尤其是在有激烈的鼓点的时候,不,不能说是激烈的鼓点,并不是军乐那种锣鼓喧天的感觉。恰恰相反,主旋律低沉而缓慢的音乐,反而能更加具有那种特质,足以让您在长久的幽闭恐惧症中喘过气来,把肺中的空气以嘶哑的惨叫声喷射出去。在那样的重音,那样的鼓点中,不止一次地爆发过冲进车流的冲动。让我举个例子……只需要一个……哈!伊戈尔·列托夫的《一切如计划那样进行》,最初的那个版本,未曾经过街头艺人更改过的版本。那样的音乐像是叙事诗或者是落幕曲,搭配上刺耳的刹车声,血肉模糊的舞台布景,是很好的结局,因为我是在那样大声的音乐之中麻木地死去的——您明白吗?您明白吗!‘强烈的感官体验’!”
“我不仅不明白,同时,我认为你在出去之后应该找个戒毒中心待待,并且寻求一些正向的心理疏导。你再这样下去就没几天好活了,卡蒂亚,真准备让你的朋友们出席你的葬礼?”
没能讨要到烟的叶卡捷琳娜·亚历山大耶夫娜也没有露出失望的神情,只是叹着气摇了摇头,嘴上不停地说着,右手伸进已经有些发黄的枕芯里,掏出一块包装尚且完好的口香糖。微微颔首,抛去一个“要吗?”的眼神,被否定而有些嫌恶的目光瞪视之后才把包装打开,抛入口中。她的骨骼与肌腱并不因为咬合肌与声带在不断地运动便停歇了,她从床上站起来,做了做拉伸——接下来的行为只会让旁观者认为她是戒断反应或是癫痫发作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拘留间不算很大,但是对于一位演员而言,也大体上足够了,安东·伊万诺维奇几乎差点就要呼叫警局的医护人员过来了——被拘留者因为毒瘾发作而死会给那些该死的社会评论家骚动的契机的。叶卡捷琳娜·亚历山大耶夫娜抬手跳起,随后再三次抬手跳起,微微弓步做赞美状,重复三次抬手跳起,微微弓步做赞美状,跳起跳起跳起跳起跳起休憩跳起跳起跳起跳起跳起赞美内八字的颤抖。
安东·伊万诺维奇在那之后便停止了想要通知医护人员的意图,他有些熟悉这些动作,只是实在想不起来,直到叶卡捷琳娜·亚历山大耶夫娜一面说着冬帽和护耳,一面进行下一步动作——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第二部分(也就是最后一部分)的最后一段,大约四到五分钟的独舞。房间墙壁的霉菌与苔藓开始生长,成为蕨类植物成为灌木丛成为蒲公英——这里的光不足够;苍蝇和蚊子开始进化,成为埋葬甲成为鳗鲡成为清道夫成为秃鹫成为鬣狗成为鲍里斯·尼古拉耶维奇——这里的人太多了,关着的人,坐着的人,活着的人,太多了,营养丰富而充沛。叶卡捷琳娜·亚历山大耶夫娜嘴里的口香糖毒蛇一般地钻出来,白色的(也许带一点微微的淡黄),融入外头走廊的灯光,或者是更加外头的雪地与雪花,或者是更外头的,更外头的,纯白色的背景和幕布。
在《春之祭》的最后,女孩因为疯狂而无歇的舞蹈而死去了,叶卡捷琳娜·亚历山大耶夫娜躺在冰冷的石质地板上,四肢微微抽动着,重复了一遍她含糊不清的话语——像是对于现状的强调一样。
“强烈的,感官体验。”
“我可听不到《春之祭》,那可全是在你的耳蜗里奏响的,卡蒂亚。”安托卡无赖一样地给自己点了根烟,“你这么癫下去可没人有心情跟你聊天。”
“那我们大可以换些别的聊,安托卡。”我躺在地上,肌肉因为短时间内过度地用力而有些松弛,安托卡做错了一个判断——我确实被戒断反应找上门来了,只是没有那么强烈罢了,意识姑且仍然算得上是清醒的,“理论上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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