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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是佛陀有意開示於你，所以才叫桃花盛開。你若謝時，折下幾枝，拿上佛堂去敬佛吧！&rdo;
許仙道諾。方要去，又聽洞中問道，&ldo;折下沒有？&rdo;
許仙回說，&ldo;剛要去折。&rdo;
&ldo;難道不知樹會痛麼？若有人用你的手足去禮佛，是正理麼？且不說你會痛，那佛願意收嗎？&rdo;
許仙忙斂了方才的高興勁。細想了好一會說，&ldo;說折是大和尚，說痛也是大和尚，和尚豈不是有意刁難嗎？&rdo;
法海道，&ldo;那我不說，你自己拿個主意吧。&rdo;
許仙猶豫著，法海喝道，&ldo;拿了個什麼主意？&rdo;接著又說，&ldo;你說我不該替你出主意，你自己卻也拿不出主意。這是為何？&rdo;
許仙不知所措，便如實說，&ldo;和尚說著禮佛，自然應該，且已起了心念，是必然要去做的。想那桃樹一介生物，壽活百年也是不易，如果被我一時起心動念折損了，也是罪過‐‐你今天說的這個法，卻讓我不知如何，請和尚開示。&rdo;
&ldo;我只替你說了兩個主意，你便不知所為。若在寺中，便有十個百個主意，若到那鎮江府街上，便有千個萬個主意，你如何取捨？&rdo;
許仙會心一笑，道，&ldo;若要和尚取捨呢？&rdo;
卻聽洞中道，&ldo;和尚原沒想過桃樹，與它並無瓜葛，你呢？是折還是不折？&rdo;
許仙沒回答。
法海又問，&ldo;是折還是不折？&rdo;
許仙道，&ldo;已經折了‐‐便插在那大石旁，專等佛陀來賞。&rdo;
法海笑著說，&ldo;你平日常問，什麼是&l;求法向內&r;，這便是了。就如方才折與不折的主意，若向外求法，能求著嗎？&rdo;
許仙頷首應諾，&ldo;其實不管我折與不折都是對的，折是敬畏之心，不折是慈悲之意。只要當時當地守著這一心一意便是了。原就不該聽和尚瞎嘮叨的。&rdo;
轉念又道，&ldo;雖如此說，和尚畢竟是我的師父，真正行起事來，哪有不聽的？&rdo;
法海在洞內答道，&ldo;聽是聽，做是做。&rdo;
[第八章]第二節
[回目名：]大和尚退讓三尺地，小沙彌難辯二法門
這一年的春天來得早，大正月里便見了桃花，向陽坡上的草也綠了。
進入二月，雨開始綿綿地下了，江水漲了許多。人們剛剛走出去年夏秋冬連旱的陰影，預備著牛犁，想像著今年的豐收景象時，雨卻沒有停過。一連十幾日的春雨就那麼不大不小地下著，連那盛開的桃花也暗然失色，在風雨中孤獨地飄零。
許仙坐在石洞邊的木棚里，看著桃花開過，又飄落。看著江水一點點漲起來。
終於雷聲在天邊炸響，春雨撕開了帷幕，開始了驚濤狂瀾般的劇情。雨隨著雷聲向地面傾泄。僧人們的唱經聲終於被雨聲淹沒了。
江水狂漲起來。雨水在島上四處流動，填滿了坑渠，漫過了塘池。山間響著震耳的沖溝水，山下路上一片狼籍。
法明拄著傘與幾個弟子踩著竹屐深一腳、淺一腳急匆匆地向石洞走來。走在前面的小和尚焦急地拍打著洞門上的鐵環，許仙已走出了木棚。
法明來在石洞前說，&ldo;江水陡漲，島西崩塌三四丈，江水還在淘著島下泥石，這樣下去，不下幾日就要塌到寺牆下了。師弟且拿個主意。&rdo;
洞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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