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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寒抬眸,他的眼中带着几分幽邃,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海洋或是天空:我们已经结婚了,这些属于共同财产,没什么夺不夺或是偷不偷的。
做生意讲究能者上中者让,小朋友既然能让人听你的,那就是你的本事,要真是每个人都像你想的那样局限在道德或是亲情里,那现在也没有什么百年企业了,早都就垮了。
小朋友能干,整个公司在你的管理下井井有条蒸蒸日上,那就是本领,那你就是能者就该上,这没有什么好说的。
说到这儿席寒笑了笑,他饶有兴致地道:要是你夹杂着别的公司把这个卖了,卷着钱跑了人我再也找不到,那勉强才能算的上是夺了去。
殷言声垂下了眼:我不可能那样做的。
外面是细细的雪,远处的楼顶上落了一层白,像是白霜似的,给原本高楼大厦上明朗的线条镀了一层边,窗外远处有人影,细微的一个,车与人都是小小的,玩具似的。
殷言声说:以前钱对我很重要,我姥姥生病需要钱,每次透析都是花费,我就一直很努力地攒钱。
那时候他还小,只能做送牛奶帮着洗车发传单这类的工作,楼下偶尔会有收废品的,废纸和书按照价钱也不过两毛一斤,一蛇皮袋子书也不过一俩块钱。
他就去那种大型的废品回收站,那里价钱能翻上几倍。
那时候殷言声攒钱,每天放学路上都琢磨着怎么能赚一点前补贴家用。
那个时候钱好像都不是钱了,它是命。
透析一次就能让姥姥消肿,蜡黄的脸上多点血色,仿佛注入了生机还能再陪他一阵子。
多神奇啊 ,那似乎已经不是纸币了,它完完全全的是命。
钱对我很重要,我便私心觉得对你也重要,所以我才会做出那种事情。
他想要拿了席寒最重要的东西去逼迫他,让他不要离开他。
还有遇见席寒,难道那天晚上一个人站出来给他解围再邀他去房里住一夜,他那时候真的心如止水吗?
难道他的心中真的如同面上表现的那种淡然而又坚决的拒绝吗?
都不是。
他站在他面前,近在咫尺,他却觉得他们之间隔着的是王母随手划下的那条银河。
他终其一生可能都跨不过去。
殷言声原以为这些话他会永远埋在心里,可到现在才发现,以前那些痛心酸涩的事到头来也会这般淡然地说出。
席寒用手指将人下巴抬起来,他望着那双眼睛指腹在下巴处摩挲着,轻声道:那小朋友现在知道什么对我最重要了吗?
殷言声觉得心头某处轻轻地融化了,一种暖流顺着心脏传到四肢百骸,他脸上一热耳尖便悄悄变了颜色,他不敢看那双过分深情的眼,视线移开:知知道了。
席寒满意了。
凑过去轻轻亲了一口眼前小朋友的侧脸,用指腹摸了一把:知道了就好。
殷言声手指动了动,眼中有笑意浮现。
席娇娇最重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