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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開頭的預料。西湖撈斷劍,和大海撈針沒有多大區別。怎麼可能撈得上來。
但溫旻並不是太擔憂。找到斷劍自然十全十美,就算沒有找到,也已經盡力。
他所需要的,是這樣一次竭盡全力的搜尋,一個證明自己盡心盡力的過程。至於那柄劍,相信沈知行自己都沒有十足信心能撈上來。
讓他提足了十二分警惕的。是金不戮。
自從打撈開始,小瘸子看起來比自己還上心。再加之沈知行因為斷劍而加諸於金不戮身上格外的關心。溫旻不確定,日後和他還有多大打照面的餘地。
不在掌握中的東西,總是不太讓人放心。
所以起了大早‐‐溫旻本就不是覺多的人,今日更是天還沒亮就出了門。
結果,金不戮已經在岸邊等他。穿戴整齊,容顏肅穆,一副準備了很久的樣子。正盯著西湖水波,不知凝神在想什麼。
&ldo;小瘸子何時出門的。&rdo;溫旻問背後。
沒人清楚。
日上三桿,是鼎盛的時光。照透了大地所有陰暗,直透萬里碧波,西湖的水凝成玉。
溫旻看看日頭,一笑:&ldo;現在你我親自下水一趟,把剛才摸過的所有可疑地方,再查一遍。&rdo;
金不戮點頭:&ldo;西湖底淤泥多,又有這些畫舫遊船,攪動水波外加下沉,只怕越晚越不容易撈。&rdo;
可是他又說:&ldo;但是這裡水性最棒的好手已經下去多次,我們即便下去,也不一定能有結果。&rdo;
溫旻看不透他的意思。這是在報復昨天的插曲,還是真的另有深意?於是問:&ldo;所以?&rdo;
金不戮沉吟片刻:&ldo;還是下去一趟吧。&rdo;
有了水靠加持,溫旻可獨自潛水深遠。透過琉璃護目片,西湖碧波不再。越往下越渾濁。
遠處有一艘艘遊船的底,如一隻只龐然巨獸,懸於頭頂。距離不近,是花了不少銀兩拜託遊人繞開的結果。
但也並非能禁止所有船,更無法制止船槳攪動湖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所以,斷劍是順著水流飄入宮?還是已經沉沙入泥,不知去向?溫旻思忖著,感覺有人拉自己的手。
回頭去看,是金不戮。在水下終於克服了腿腳的弱勢,憑藉不輸給溫旻的內力,和他並駕齊驅。此時不知什麼原因,緊緊攥住了溫旻的手。
隔了雙重琉璃片,看不清他的目光,這是‐‐關切的顏色?
他以為沉思中的自己,像上次一樣又有不適?
溫旻突然想到,如果金不戮不適,或者因受傷過重,不堪水中重壓,就此負傷而死,是不是……可以?
但他立刻意識到這不是個明智的主意。遂馬上放棄。掙開手,一抖雙腿,浮上去了。
金不戮跟在溫旻身後,也一起浮出水面。他當然不知道少年夥伴對自己的一番計算揣摩。不等換了衣服就追上溫旻,說:&ldo;我想到一個辦法。&rdo;
溫旻表示願聞其詳。
金不戮說:&ldo;複製一把同樣的劍,折斷。劍尾拴最細的魚線。在一天內同樣的時間,從同樣的地點讓其下沉。雖然水波不能完全複製,但好歹可以看其漂流的痕跡。&rdo;
溫旻問:&ldo;順著魚線追尋,在複製品沉落的地方附近,有可能找到真品斷劍?&rdo;
金不戮補充:&ldo;還可以找一大塊磁石,用漁網兜著,懸在複製品沉落的地方附近。如果有斷劍沉入淤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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