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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鷹如刀的目光將溫旻從上到下颳了一遍，再看看開著的半扇窗，瞭然點頭。看著金不戮，依舊擔憂地說：&ldo;少爺有事喊我。&rdo;
這才忠犬般依依不捨離開了。
金不戮關好門。意識到阿鷹態度的原因‐‐自己要睡了，散著頭髮，也只穿了件寬鬆里袍。不是見客常態。
便對溫旻說：&ldo;桌上有茶，你先喝。&rdo;
自己到鏡台前拿起髮帶，準備粗粗綁一下頭髮。
溫旻點點頭，走向圓桌。經過金不戮身後時停下。接過他舉起的髮帶，以手為梳，幫他梳起頭髮來。
這一停，一接，再將頭髮攥在手裡，極其自然。似乎又回到杭州和小五台山。同榻而臥，相擁而眠，呼吸喝水一般流暢。
溫旻輕輕理著滿捧濃密如墨的頭髮。它們煙雲般蓬鬆，卻有一絲絲硬度，顯得倔強。
他儘量小心，不弄痛頭髮的主人。對鏡子說：&ldo;我也沒&l;見&r;過你幾天。若你今年換了新髮式，那可也沒辦法啦。&rdo;
金不戮在鏡中顯得訝異，盯著溫旻看了半晌。見他看過來，趕緊垂下眼眸，淡淡嗯了一聲。
半年不見，金不戮也變了些。頭髮抓起，銅鏡中的面容越發顯秀氣。可是仍然顯小。低著頭，抿著唇，倔強里有點嘟嘟的模樣。
他不是羊脂玉的膚色。肌膚在燈光下似乎鍍了一層蜜。後頸啞著光，凝了脂。好像蜜煉焦糖。
溫旻看看他，又對著看了看自己玉一樣的手：&ldo;你天天塗蜜的麼?&rdo;
金不戮莫名其妙：&ldo;什麼?&rdo;
順著他的頸子向下望。弧線清晰的肩頸線，單薄的肩膀，都收在一層寬鬆輕薄的里袍里。
里袍領口鬆散，能輕易看到棉紗下的肌膚。不似後脖般鍍著蜜，有一片暗色蔓延。
究竟是什麼，看不清楚。
溫旻突發奇想，使了個壞。髮髻挽起的下一刻，直接把那層里袍扯了下來。
是一隻刺青蒼鷹。
它瞳仁收細，利爪及腰。一雙蒼勁擴大的翅膀，在金不戮背後蔓延。越過展翅的肩胛骨，與流暢的肩臂相得益彰。
驍悍而美好。
坦誠相見時溫旻正好看不見，回到小五台山金不戮又一直怕冷，捂得很嚴實。不想他背上居然有這樣的東西。比方才的悍將阿鷹，還要銳利百分。
溫旻眯起眼睛，嘴裡長長&ldo;嚯‐‐&rdo;了一聲。
金不戮眼裡有銳氣一閃而過，盯了溫旻片刻。最終還是垂下眼帘，一聲不吭穿好衣服，又起身拿了件外衣穿上。
可耳垂已經紅了：&ldo;不使壞就手癢是不是。&rdo;
&ldo;哪裡有!我倆坦誠相見好久了，你可沒少看我。我卻一直沒瞧見你。今天看看還不行麼?&rdo;
金不戮牽牽嘴角：&ldo;你說過的，男子漢大丈夫麼，難道還怕看不成。只是不知一別近半年，溫少俠新添了這樣的癖好。&rdo;
溫旻嘻嘻一笑：&ldo;什麼癖好?&rdo;
金不戮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ldo;你的承諾，我還記著，這輩子就交代給溫少俠了。今天看過我，回頭可要介紹門好親事到金家堡。&rdo;
說著，把茶杯遞給他。
溫旻早看到桌上托盤有四個水杯，一正三扣。金不戮拿起的是正的那一隻。
他心思一動：&ldo;這水杯你喝過的麼?&rdo;
金不戮立刻喝了一口，重重放在桌上：&ldo;現在是我喝過的了。你小心些，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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