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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他就能順理成章的修了。
然而瞧了良久,卻只能道:「好極。」
顧令顏唇邊漾著笑,將筆輕輕擱下。先前忙著作畫沒注意,現在放鬆下來,剛才被木刺扎過的指縫裡頭,鑽心的疼。
洗了洗畫筆,她道:「我今日畫不動了,沈阿兄先替我收起來,我改日再畫吧。」
沈定邦應了好,戲謔道:「指不定我哪日翻出來,忘了是你的就給畫完了。」
「那挺好。」顧令顏彎了彎眉眼,「省了我畫剩下的,累得慌。」
不遠處傳來一陣雜亂腳步聲,每一下都沉穩有力,是革靴踏在木迴廊上的聲音,咚咚咚的敲擊在人的心房上。
倆人轉身看了過去,瞧著一人著玄色圓領袍,裹挾著寒涼霧氣而來,身姿挺拔如松,臉上布滿了陰翳。
第34章 我想要跟你說一會話
雨聲逐漸大了起來, 水珠一刻不停的往下落著。
周遭雨景如夢似幻,然而徐晏眼中,卻只有面前那兩道人影。
那倆人挨得極近, 甚至手上還拿著同一幅畫卷,齊齊朝他這邊望過來。
怎麼看怎麼刺眼。
一股莫名的情緒忽而升起,在胸腔里四處亂撞, 像有一柄鋒銳匕首,急切而又有力的割下。那股莫名情緒, 幾乎要破繭而出。
徐晏站在迴廊轉角處, 被幾滴雨打在肩上, 恍若未覺。想了半晌, 終於想明白這種情緒, 應當叫做嫉妒。
他嫉妒沈定邦,嫉妒他奪走了本該屬於自己的位置。
「令顏拜見殿下, 殿下萬福。」一道輕柔聲音打破這陣寧靜,顧令顏俯身, 輕輕垂首,從毛絨絨的衣領里露出段雪白的脖頸。
徐晏抬起雙深邃眸子, 裡面似有一汪寒潭, 無邊怒意醞釀於其中,似乎隨時便要傾灑出來。
顧令顏有些煩躁。
怎麼在哪都能看到他?明明是自己家, 還要躲來躲去的。
偏不管怎麼躲,愣是躲不開。
躲不開就不躲了, 便穩穩地立在那行禮。
徐晏道了起,卻繞過她,徑直走到沈定邦面前,扯了唇一笑:「那日在上林苑, 還沒來得及好好謝過你救命之恩。」
「分內之事,不敢居功。」沈定邦拱手道。
徐晏盯著他的眸子,淡聲道:「你救我一命,那日我父親本說讓我認了你做義兄,可卻又想起,我師傅是太子太師,你師傅是顧中書郎,他二人是父子。咱們之間,到底差了輩分,你說是不是?」
沈定邦作恍然大悟狀,又是一作揖:「殿下說的沒錯,確實是差了輩分的。如此算來,定邦當喚殿下一聲師叔。」
徐晏勃然變色,掩在袖子底下的手攥成拳,死命咬住了後槽牙。
顧令顏偏開了頭,懶得看他,伸手理了理被風拂亂的衣裙。
頓了片刻,見太子不說話,沈定邦又道:「那師叔,我便先同三妹妹走了,師叔要想賞雨,不妨自便?」他看了眼顧令顏,輕聲道,「三妹妹,還不快同師叔告辭?」
雨勢更為湍急,徐晏那本就不算好的面容,幾乎是在瞬間沉了下來。
眼神陰鷙狠戾,似要吃人。
他幼時每每露出這樣的神情,就是要揍人的徵兆,便是越王瞧見了也知道該拔腿就跑。顧令顏見多了,倒也習慣了,對這模樣沒什麼感覺。
但他那眼神沒看顧令顏,是對這沈定邦的。
許是師叔這稱呼太過有趣,顧令顏忍不住彎了下唇角,眼中光華流轉。
復又垂首看自己的鞋面,就是不抬頭看徐晏。
沈定邦依舊挺直著身板立在那,探尋的目光輕飄飄的瞥向了徐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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