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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一阵白又一阵青,忍了忍,实在没忍住,藏了桌上一枚桂圆在手心,拈在指间,一个用力弹向季长随的大腿。
季长随“唉哟”一声,惊跳起来,举座皆惊。
楼卫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季长随打个哈哈,揉揉大腿,道:“鸡骨错劲硌了牙,疼煞我也。”
阿萁看着季长随,匪夷所思,心道:你牙疼,怎又捂着大腿。
楼卫牵了牵嘴角,对茫然不知所措的蒋沣,道:“蒋家主言重了,不过,我的婚事却由我堂叔做主。”
蒋沣恍然:“原来如此。”心想着:几时去信给三弟,三房侄女年岁相当,未必不能结亲。
徐明府神色微变,藏起暗讽:难道做主的不是悯王?
阿萁疑惑地看楼卫扫向徐明府的眼神中满是困惑的杀意和一点点的为信,好似在想:杀了他能不能收场。她看得汗毛直立,当机立断当没有看见,问蒋鸿宜州繁复的家族往来。
一场宴席,算得宾主尽欢,蒋鸿还连连保证会叫宜州香行依旧价供货。阿萁敛袖福礼谢过,这才与季长随楼卫二人一同回了沈家。
季长随赞道:“蒋家真是知趣人家啊。”
阿萁一行人一走,蒋沣将脸一沉,将门一关,恨不得把蒋采明吊起来打,怒骂父子二人:“你们是蠢还是毒?买香引这等大事,我缘何半点不知?”
蒋采明木讷道:“小侄原本想事定再告知伯父的。”八字差一撇如何请功,哪知没摸着鱼,胳膊险些折了。
蒋鸿白着脸,道:“长兄,事已了,采明不过无心之失……”
蒋沣深恨蒋鸿溺爱子息,将蒋鸿骂得狗血淋头,蒋鸿半句不敢回驳,只垂头称是。蒋采明原本老实跪在地上,看父亲被这般痛骂,大怒,暴起来一脚踹翻了桌案,跳着脚:“我敬你是我伯父,不曾想你却充起祖宗,我爹一把年纪,倒成了孙子?一家三房,只我家是个软柿子,平日混得跟个跑腿打杂的一般,一样蒋家子孙,何故连鞋带帽轻你们几斤。”
“要不是我爹打理着家中庶务,你们二房有穿得绫罗绸缎,能吃得山珍海味,是靠族中的那些个田产还是靠着叔父的那点子俸银,还天天作妖,嫌衣不新,食不细,首饰差点成色不肯上头,通通全他娘是我爹的血汗。”
“兄友弟恭?伯父将我爹骂成烂羊头,何来友之?还有我那些好兄弟,花用着我爹赚来的银子,嫌起我爹的铜臭,一个一个碰着我爹,鼻孔朝天,行个礼都是敷衍了事,背后还凑到一起叽叽歪歪笑我阿爹有欠文雅,全他娘一窝子白眼狼。我二房欠你们多,还你们少了?啊?啊?”
蒋沣整个都傻了,瞪着蒋采明在那摔摔打打、暴跳如雷。
蒋鸿老泪纵横,抱头痛哭,他们父子顿成无依无靠的小可怜。蒋沣的偏头风扯得脑袋一扽一扽的疼,他深知家乱必败,先道:“许我治家不明,先收声,免得惊动二老。”
蒋采明到底没生反骨,不敢大闹,万一把二老吓出个好歹来,他也没了活路,一抹泪将蒋鸿搀扶在椅中。
蒋沣悲声道:“家大人多,枝枝叶叶,花花果果,难免疏漏不平之处。二弟委屈你了,家中子息第一要紧的便是修德修身,我却只关心他们的学问与安身立命之能,是为兄之过啊。”
蒋鸿看自己兄长老泪滴垂,也感心酸,蒋采明偏歪着脖子,仍是不服。
蒋沣叹道:“教化非一时之事,我们三兄弟从长计议。”他哀声道,“二弟,香引一事,糊涂了啊,此番有运道,才消弥了一场大祸,若有下次,一族倾没啊。”
蒋采明暴躁道:“天高皇帝远,我怎知悯王如此看重一个村女,我先时也遣了人去打听,都说他无有依靠,只不过有些运道帮搭了一把手,悯王堂堂亲王,还缺一个香匠,事过了,哪还记得她姓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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