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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鬧劇到這裡,酒也沒什麼心情再喝,人群散了,只留下了周鴻音和夏拓文兩人。
閔疏的鞋襪不可避免地濺上了血,梁長寧垂眸看了一眼,道:「拿個筷枕,怎麼闖得出這種禍?」
閔疏腳尖一動,把鞋隱在了外袍下,低聲道:「方才路過隔間,文二公子醉酒撞到了我,非要我替他脫鞋,他聲音大了些,引出了隔間的客人。後來隔間裡有位公子出來,問我是哪個花舟上的人,又是誰點的我,接著文二公子酒醉胡言……」
閔疏微皺眉頭,頓了頓道:「我一時衝動將文二公子推下了水,李二公子便要叫人殺我。」
夏拓文撫掌:「推得好!」
「這話是哪個客人問的?」梁長寧語氣微寒。
夏拓文腦子過了一遍人臉,說:「喬家庶子,叫喬……喬什麼來著?」
閔疏在心裡補上他的名字——喬譽。
夏拓文不以為意:「一個不入流的庶子罷了,從前小時候咱們在國子監讀書,就常跟在文容後頭獻殷勤。」他拍了拍梁長寧,打趣道:「你這小幕僚能文能武,是個寶貝。」
「夏小侯爺怕是走眼了。」梁長寧說:「我這幕僚手無縛雞之力,能文稱得上,能武是萬萬不敢當。」
閔疏從善如流,面不改色道:「王爺說的是。」
周鴻音從一旁插進來,道:「散了吧,賑災事宜已然商定,今日咱們各回各家。」
周鴻音把夏拓文送走了,自己撩帘子上了梁長寧的馬車。
梁長寧斜靠在車壁,閔疏見他進來,朝外頭車夫比了個手勢,車夫會意,離了二十步遠,靜靜守著。
車廂里沒點燈,只有霜白的月光從窗框的薄紙透進來,照在閔疏臉上,襯得他越發清冷漂亮。
花間觀流螢,月下看美人。
周鴻音從前也是在國子監當過伴讀學過幾天書,後來才領了職跟著他爹去守邊疆。他本以為把從前那些文縐縐的詩詞都還給夫子了,沒想到剛才看到閔疏,腦子裡不知怎麼地就浮現出這句話來。
這份心思不過片刻就被他收拾好:「王爺方才……」
周鴻音頓了頓委婉道:「明日督察院的摺子不知要堆多高,這就罷了,王爺把人頭送到李開源府上去,也太打臉了。」
閔疏微微搖頭:「周小將軍不必擔憂,王爺殺個不到五品小官的兒子,還是依著道理殺的,督察院哪日不上諫?朝中要是一邊倒地誇讚王爺,那才是禍事。」
周鴻音半信半疑,又聽閔疏道:「但若是借著這個機會挑釁一下李開源,說不得就能激得他做些手腳,暨南山高路遠,有變數才有路數。」
「太險了。」周鴻音說,「若是今日一步走錯,閔大人怕是要受辱。」
他以為這是梁長寧和閔疏商議好的,側頭對梁長寧道:「閔大人無辜,不該涉險。」
梁長寧摩挲著拇指上的雲紋龍蛇戒,冷不丁道:「周小將軍不是優柔寡斷之人,事既已成,不必後怕,閔疏是本王的人,活著要聽命於本王,死了也埋不到王府外頭去,這是他的命,更是他自己心甘情願選的路。」
周鴻音袖中手指一僵,聽明白了梁長寧的話。
閔疏面無異色,乖順道:「多謝周小將軍關心,不過如今不是說這個時候了。」
周鴻音沉默片刻,才回到正題上:「王爺方才說要設計,可李開源是個膽小怕死的,要是他根本不敢呢?」
「由不得他不敢。」閔疏輕輕一笑,緩緩道:「鄭思之死還沒查個水落石出就提葫蘆結案,兇手逍遙法外,我想遍了京中的人也想不出是誰。後來五軍都督府報雪災,兩邊的探子密報不一,直言雪災半數是人禍,毀房殺人斷橋,意在激起民變。」
周鴻音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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