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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飞雪城再也不得清静了…”
…
幻花坊。
自窗外便传来一阵鼓乐之声,乐坊内数十名舞姬翩翩起身,缎绫长展,姿态芬芳娇艳,倾国倾城。
莞宁在队首领舞,漫卷的粉色长绫指挥着声箫节奏,一绫飞至琵琶乐师,琵琶声起,再舞至编鼓之时,鼓乐声如洒玉盘,众女随乐翩玦,若万种鲜花在林中徜徉,又如凤凰于飞,百禽欢吟于碧海蓝天。
石崇卧坐在客席,一手揽着绿衣女子的腰身,一手端起酒杯畅饮,香酿入口,他眼角瞥向坐在一旁的钟氏。
那男子比石崇年轻十岁有余,一脸书生之相,俨然继承了颍川士族钟家的书礼之气,他便是钟琰的弟弟学士钟鸣杰。
“钟学士,怎样,这幻花坊的舞乐还入得了法眼吧?”
钟鸣杰颔首低眉,礼貌地向石崇一拜,
“这舞乐的气度,也只有在我大晋王宫的宴会才能得见。我姐姐今日命我前来,与石大人相会,可不单单只是为了赏乐?…”
“哎?美酒佳人,若不尽情享乐一番,岂不是有失我大晋名士的风流倜傥?”
“这可不行。石伯伯,我表哥和你石家子弟惨死在飞雪城,钟家的人可没有这份心境!”
“钟学士,你来此赏乐,便把这心放下来,我们早晚要议此事。来,我为你选几名国色天香!”
他拊掌停了舞乐,站起身走进舞姬之中,亲手牵出几名娇俏美女,拉至钟鸣杰的身侧。
“好好服侍钟大人,若有闪失,唯你们是问!”
几位姑娘坐在钟大人身侧,钟大人忙起身,连声推却,书生仪表此时仍不失礼态,钟婷亦一脸不悦,把那几个姑娘推下座位。
石崇半虚双眸,掩过厉寒之色,声音却依旧沉稳,他端坐在座位上,抬起酒盏,
“钟大人可是不满意我为你挑选的几个姑娘?”
“非也。钟某平素勤于书画礼仪,不擅此道,还望…”
“你们几个姑娘服侍不周,令钟大人如此不满,不是折了老夫的面子?”
他抬起酒盏,将其中的酒水洒在一众姑娘面前,水也溅到了钟鸣杰的衣襟上。
此时,乐声已停,众舞姬见此情景,面面相觑,莞宁上前一步,嫣然一笑,
“若二位大人对几位姑娘不满,莞宁倒可推荐一人。”
“哦?”
莞宁笑着将旁边半遮面的琵琶乐师带至二人面前,盈盈一拜,
“这姑娘叫翾风,善乐能舞,石公子和王公子当初都甚是喜爱…”
但见那女子将面纱拂下,一张脸孔娇若桃花,虽不若莞宁一舞倾城的美艳,但也是一名出尘脱俗的美人。
这女子也是柔声一笑,
“春华谁不美,卒伤秋落时…这玉性虽温润,声音却前轻后重,也算是玉之上品,想必是公子南迁时带过来的。”
她俯身自钟鸣杰脚下,捡起一块玉坠,交到他手中。
钟学士面露惊色,对她的才学与隐约的娇羞之态,竟掀起一阵波澜心动。
他缓缓接过,那姑娘竟然顺势而起,倚至他怀中,纤素之手拂起其衣袖引至榻上,温香软玉,他神志亦已不定,随着那女子递过的酒盏,一饮而尽。
“石大人,钟大人有我服侍,您且消消气。”
她又轻斟一盏,递至石崇面前。
“幻花坊还有这样的佳人,难怪那几个小子常到这里来!”
石崇接过酒盏,眼神瞥了一眼那女子纤素之手,忽然凝神片刻,闪过一道光,他将酒递到身旁绿衣女子身前,
“老夫不胜酒力,绿珠,你替我饮一杯?”
绿衣女子与他对视一眼,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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