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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留我了。”
原来是这事,冉烟浓沉默了一会,道:“也许是爹到皇上跟前说了些什么——”她抬起头,正色地凝视他漆黑的眼眸,“皇上亲手所写的‘天下清平’不是一句空话,迟早,我们是能回陈留的。”
容恪伸出双臂搂紧了她,冉烟浓乖巧地把脸躺下来,听到他微不可查的叹息声,似温柔地笑着,“留下来罢。”
冉烟浓有点惊异,但为着容恪这么说,她又有点隐约不肯道破的欣喜。
“浓浓,举天下之大,我却已无一个亲人了。但你还有,他们都在魏都。”
冉烟浓怔了怔,容恪笑着揽住她的腰,唇亲吻着她的眉心,沿着她的光滑白嫩的肌肤虔诚地吻下来,“我说过,从今以后,你让我去哪,让往东绝不往西,所以,请夫人示下。”
被他四处作乱的唇扰得说不出话来,少顷,冉烟浓揪住了身下的褥子,仰着脖颈嘤哼了声,“恪哥哥,不如我们带着啾啾和绵绵去云游四野?”
这一生为了大魏疲惫奔忙,他累了,冉烟浓心疼地抚过他的眉棱,柔软地回应着他的深动,“好不好?”
不知不觉一场放纵已云销雨霁,冉烟浓被箍在他的怀里,他的唇正附在她的耳畔,温柔私语,“正好前几日江秋白约我到他的‘寒舍’坐坐,他们的客舟与水榭正泊在秦淮岸上。”
冉烟浓疲倦地撑着眼睛,心里却是无比满足,“那可真是太好了。”
听说容恪和冉烟浓要远行,出外一段时日游玩,以后于上京还有长久几年好留,长宁心里踏实多了,早早地要替她们张罗,然后皇帝忽然在朝堂上宣布,也要微服私访一段时日。这可真是头一回,从古至今,贤君大多坐朝问道,垂拱平章,荒淫无道的皇帝,大多在深宫之后奢靡挥耗,这都不说了,皇帝一走几个月,朝政要是出了问题谁负责?
但这都不在齐戎的考量范围之内,在安顿了局面混乱的陈留之后,他只想拖家带口地到辽西去,带莺莺和他的小太子看羊。
一来一回不过三个多月功夫,有几个心腹并两朝元老在,能出什么大事?
皇帝一家往西,容恪一家往南,都是好去处。
一路上啾啾喜欢地跳个不平,英雄爹回来了,这下可好,又可以跟着爹学功夫了,他忙将这几个月练的打穴的功夫展示给容恪看,难得容恪有空坐在马车里,啾啾东一指西一拳地比划着,唾沫横飞,容恪看了眼睁着大眼睛似乎聚精会神的女儿,心里模糊得掠过一个念头——要是绵绵也喜欢上练武,好好一个大家闺秀就长歪了。
于是二话不说,让人停车,然后揪着啾啾的后领子将人拎到了马背上,啾啾第一回骑马,新奇不已,雪间青又是个暴躁脾气,马蹄子一扬,差点没将小主人从背上扫下去。
啾啾吓了一跳,幸好爹在身后及时攥住了缰绳,将他的小腰一抄,“哇,好厉害!”
啾啾忙鼓掌。
容恪看了眼怀里闹事不停的兔崽子——果真一点都不在怕的。
“啾啾。”
“啊?”啾啾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糖,要慰劳慰劳驮着两个人的雪间青,容恪伸手夺了,他耷拉下小脸来,“爹你说啥?”
容恪本想说话,看到他这么一双倾国倾城的蓝色眼瞳,笑了笑,摸摸他的后脑勺,“想给你张罗一门婚事。”
“……”
冉烟浓噗嗤一笑,抱着绵绵躲回了马车,昨晚上姐姐说:“我家的小公主,正好比啾啾小两岁,年纪倒很合适,要是浓浓不嫌弃,我将来让她给你儿媳妇儿。”
她当场就笑岔气了,回头告诉了容恪。
容恪也是忍俊不禁,便道:“好,让我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