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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离开皇宫,就不知道要去见谁了。”
“随他去吧!”
庆熙帝显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慵懒地起身,往他玄修的密室里走去。
“朝廷三足鼎立,管他什么五虎上将,五子良将,任凭他们厮杀吧!”
大殿内传来庆熙帝的沉稳厚重的声音。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
窦廷熹离开皇宫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
他没有到朝廷准备的驿馆安歇,而是接着到了礼亲王府。
王府府门紧闭,但有一扇角门仍虚掩着,显然是为窦廷熹留的。
窦廷熹的马车刚在角门前停下,角门便打开了,走出一个小厮来。
“是窦大人吗?三爷等您多时了,快快有请!”
窦廷熹连忙跟着进去。
一路来到萧牧的书房,萧牧正裹着棉衣,哆哆嗦嗦地蜷缩成一团,手放在火盆前暖手。
他巫蛊之毒又犯了,浑身上下,五脏六腑如同撕碎一般,吐了满地的血,陈岁宜劝他早早安歇,可没见到窦廷熹,他无论如何也不肯就寝。
陈岁宜眼里窝着泪,她身子也不好,仍然守在他身边。
萧牧又觉得,有贤妻如此,夫复何求。
门被推开,窦廷熹进来了,见萧牧这个样子,鼻头一酸,扑通一声跪下。
“卑职给三爷请安了!”
萧牧见窦廷熹,登时眼前一亮,挣扎着起身要去搀扶他,无奈身子已经软了,站也站不起来。
“不敢不敢。”
窦廷熹红着眼眶,赶紧爬起身来,又跪在萧牧身边,紧紧攥着他的手,眼神无比复杂。
“几年不见,三爷怎么消瘦成这个样子了......”
说着,窦廷熹的眼泪再也收不住了,啪嗒啪嗒的掉。
他今年也五十多岁了,在上书房任职的时候,算是看着萧牧长大的,二人既有君臣之情,更有父子之情。
看见萧牧被病痛折磨成这个样子,自然是心如刀绞。
萧牧握着窦廷熹的手,尽管实在虚弱,仍苦苦挤出一个笑容来。
“几年不见,窦大人,江海上的风,终究是把你也吹沧桑了。在江北这些年,可还好啊?”
“若无当年三爷举荐,哪有臣的今日,臣怎敢不尽心尽力,只怕辜负了三爷的重托。”
“江北没有你,本王才是寝食难安呢......不要跪了,快起来,来人,给窦大人看座!”
下人搬椅子来,请窦廷熹坐下。
萧牧笑道:“还没吃饭吧?本王等着你呢,来人,摆膳。本王也动不了了,就在这里吃吧。”
“多谢王爷。”
窦廷熹老泪纵横。
下人摆上晚膳,皆是窦廷熹的家乡菜。
“王爷......”
萧牧笑道:“窦大人是川中人士,在江北这些年,吃清淡菜惯了,不知道还用不用得惯?”
“王爷真的让老臣无地自容了。老臣未建三寸之功,怎敢让王爷费心至此......”
窦廷熹前几十年,一直未曾得到重用,两榜进士,从翰林院到上书房,待了快快三十年,还是萧牧的举荐,近十年,才从江北的布政使干到了封疆大吏。
萧牧对他,不可不说是有莫大的知遇之恩。
“没有窦大人,就没有本王,来,窦大人,先用膳,咱们再谈国事。岁宜,你也坐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