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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秉閉眼：&ldo;十五年的謀劃，世人都說我顧秉善忍，到底還是不如你。&rdo;
秦泱笑了：&ldo;你錯了，我二十一歲入朝，至今十七年有餘，若說開始策劃此事，恐怕有二十年了。&rdo;
說罷，他端起桌上的瓷碗：&ldo;先喝藥吧，等會還有趙子熙的老參。&rdo;
顧秉沒有猶豫，接過便喝掉了。
顧秉看著他把空碗放回去，輕聲問道：&ldo;我一直在想，你們的計劃可能並不是裡應外合擁立燕王那麼簡單吧？那不值得你花去二十年的時間。&rdo;
秦泱關上窗，重新坐下來：&ldo;我的父親是突厥左賢王，我的母親是鐵勒的公主。&rdo;
顧秉突然覺得好笑：&ldo;可憐陛下一度覺得你是寒門子弟為你開脫。他若是知道，恐怕要傷心死了。&rdo;
秦泱繼續道：&ldo;可在我五歲的時候，我的母親便死了。父王有更寵愛的，血統更純正的兒子，而像我這般的雜種，便只會被當做飛鷹走狗。終於在我十五歲那年，我被帶到鳳翔府，也就是長安。在那裡，我沒日沒夜地學習漢話漢學，從目不識丁到出口成章，我只用了五年。&rdo;
顧秉低聲道：&ldo;你一定付出過相當的努力。&rdo;
秦泱似乎有些追憶地笑了：&ldo;一切都很順利，在我二十一歲那年，我參加了科考。你們都想不到吧？我一個異族人，竟然打敗了所有大唐的才子，得了狀元。你說這算是天意麼？&rdo;
不等顧秉搭話，他自顧自地說下去：&ldo;一開始，我並未被分去東宮，而是翰林院。很快我便發現，翰林院的生活雖然清閒，但對我取得名位，以待為大突厥效力毫無用處。然後我的機會來了。&rdo;
星光慘澹，月色冰涼。
他們對坐飲茶，仿佛依然是多年老友。
&ldo;當時正值天啟奪嫡之爭初露端倪，我知道，四皇子之流為史蘇兩黨所擁戴，而他們那裡人才眾多，想要出頭，怕是萬難。其他的皇子，要麼年級太小，要麼才學不佳，要麼德行不良。觀察了一段時間後，我選擇了嫡長子，也便是如今的陛下。我上了一封萬言書，在一次朝會之後偷偷交給他。他那時遠沒有後來穩重，當天晚上便急不可耐地召見了我，又過了數日，便把我要到東宮。從此我有了一展頭角的機會，便按捺性子，踏實做事，力圖早登鳳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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