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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府位於八百里崑崙山中,向來視此地為天地之始,華夏之源,府中六成漢人,四成西域胡人,對中原門派既不服氣,又有擴張入主之意。崑崙府的府主虞長春近年來病重,無力管理事務,府中便以陰陽雙使為尊。魏無澤便是陰使。
靜王點頭道:&ldo;五皇弟果然見識甚廣,不過我所想的,乃是崑崙府在洛城以及中原地界布下的情報暗線。&rdo;
他頓了一下,又道:&ldo;魏無澤昔年帶著幽明投了崑崙府之後,建立功勳,拉攏人心,又建十萬春花、丁歌甲舞四大分舵,漸成氣候。前些年,琅環退至江南,中原空虛,魏無澤趁著時機收攬下五門,為其收集傳送情報。憑淵,你不覺得北遼和夷金每次在禹周行動,事先都得了準確的消息麼?&rdo;
洛憑淵微微一震:&ldo;車船店腳牙,的確消息靈通。&rdo;他知道當初琅環十二令中負責情報的一支名為淇碧,想不到魏無澤鑽了這個空隙,不禁說道:&ldo;此人好大的野心。&rdo;
&ldo;只怕還要加上優、娼、伶。&rdo;靜王淡淡笑了笑:&ldo;他能發展迅速,背後當然有靠山,建立情報網,固然是為了崑崙府擴張勢力,更主要的應是為了這背後之人。&rdo;
洛憑淵想到外夷相貌口音都不同於漢人,想要在禹周長期潛伏取得情報極為困難,恐怕的確需藉助崑崙府,說道:&ldo;難道崑崙府已投靠了北遼?&rdo;
靜王微微搖頭:&ldo;我觀察品武堂和金鐵司近幾年在禹周的作為,雖能做到行動準確,但總體不成章法。若魏無澤盡心為其效力,造成的破壞應不止於此。你應是也聽說過,崑崙府主以下,陰陽雙使頗有不睦。陽使名為巫朝煥,血統半胡半漢,府中西域人士多歸在他的手下,他目前與北遼勾結極深,指使下屬投入品武堂中為其所用。魏無澤卻以支持中原正朔為號召,雖未明說是為何人效力,但是與我禹周朝中關聯密切是一定的,崑崙府中漢人大多不願為外夷所用,故而投效於他的人數更多於巫朝煥。&rdo;
洛憑淵曾聽人說起,一山一閣一洞府中,寒山派避世,璇璣閣神秘飄忽,崑崙府卻熱衷於入世經營,無論是與禹周朝廷還是北遼上層建立聯繫,相互利用,都大有可能。
他想了一會兒,又問道:&ldo;既然情報網是魏無澤掌管,他又並未投靠外夷,為何北遼與夷金仍能通過崑崙府獲知禹周動向?&rdo;
靜王說道:&ldo;陰陽二使,政見不同,各行其是。然而崑崙府畢竟是江湖勢力,有一點他們二人是一致的,就是要與中原門派為敵。崑崙府對於其武學傳承長久以來被視為西域偏門,需奉中原門派為正統,從來不服不甘,亦想搶奪地盤,故此魏無澤與巫朝煥亦有合作聯手,並未完全破裂。此中種種,千絲萬縷,難免有些情報便流到了北遼夷金那邊。&rdo;
洛憑淵聽他講到此處,只覺無論從朝廷還是武林的角度,魏無澤布下的眼線都不可不查,思忖著說道:&ldo;聽聞崑崙府中對泄露機密處罰尤重,只怕紀庭輝不會招認。&rdo;
靜王道:&ldo;紀庭輝在洛城中,當有辦法與同門聯絡,要他直接招供或是不易,不過,但凡心思詭詐機變之徒,大多貪生怕死,容易多思多疑自亂方寸。我想到個辦法,或許他會扛不過,有所吐露。&rdo;
洛憑淵聽了他說的方法,心中暗想或可奏效,口中卻淡淡說道:&ldo;皇兄又不曾見過這紀庭輝,何以能如此肯定他必是畏死之人?&rdo;
靜王看了他一眼,也淡淡道:&ldo;在五皇弟心目中,我豈非就是心機深沉,貪生苟活之輩。推己及人,自然是錯不了的。&rdo;
寧王那點嘲諷被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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