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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水的慕南舟突然被点名，他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回答：“等一下，我把这盆倒掉就来。”
不一会儿，姜惜之就见慕南舟从病房里面出来了，她用哽咽的声音问：“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吧？”
“知道。”
如果是昨天被这么问，慕南舟一定会说“我会想办法”，但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深深认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无能。
他尽量用冷静的语气说：“告诉医生，我们选星河吧。”
“嗯。”姜惜之的声音很小，好像是在哭，慕南舟不确定，只能把目光移过去观察她。
那张惨白的脸上没有泪水，也没有血色，大概是眼泪已经流干了吧。
慕南舟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慰：“我去和医生说，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我也去吧。”姜惜之起身站到慕南舟身侧，眼神坚定。
这不是慕南舟一个人的事情，她是星河和祈月的妈妈，她不能让他独自面对这件沉重的事情。
“我觉得，如果两个人一起的话，内心的负担多少可以分担一些走吧。”
“谢谢你。”
这份体贴让慕南舟倍感温柔，让他这颗悲痛的心多少得到了一些抚慰。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医生办公室，然后异口同声说出了他们的决定。
见他们能想开，医生松了口气，宽慰他们：“你们也不用有太大的压力，不能救下那个孩子不是你们的错，你们已经尽力了。说实话，那个孩子情况这么严重，就算能用药物帮他熬过这次的危险，也不能确定他日后可以平平安安的。但是另一个孩子不一样，他的情况好的多，抵抗力也更强，一定会在你们的陪伴下高高兴兴地长大的。”
这些安慰的话在姜惜之听来是如此的残忍且无用，但她还是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谢谢医生，能不能请您尽力为他延长一些时间呢？”
对于这个请求，医生自然不会拒绝。
“你们愿意的话，我们当然会尽力做，只不过只怕他之后会越来越痛苦，痛苦到甚至想自己放弃生命。”
听到这话，姜惜之忍不住了，她用双手捂着脸，无声地哭泣着。
慕南舟轻拍她的背，同时对医生说：“等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犹豫再三后，医生还是开口了：“对了，如果孩子有什么心愿就快点帮他完成吧，就怕以后没有机会了。如果想离开医院就趁早，再晚点可能动都动不了了。”
游乐场。听了医生的话后，姜惜之脑子里面一下子就想到这三个字。
回了病房，姜惜之坐在祈月床边，温柔地捧着他的小手轻声问：“祈月，你想不想去游乐场玩啊？”
即便她极力隐藏，但祈月还是看出来她刚刚哭过，他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反问。
“阿姨，你怎么哭了？是有人欺负阿姨吗？”
虽然自己很难受，但祈月还是在关心姜惜之，这让她瞬间泣不成声。
“没有人欺负阿姨，阿姨只是太爱你了……”
虽然是小孩，但这段时间叔叔阿姨的表现，还有各个医护人员的态度，已经让祈月猜到不少了，他很难过，但他更不希望阿姨难过。
“阿姨，不要难过，祈月也爱你。”
“星河也爱你。”另一边的星河也努力抬头看着姜惜之。
祈月又说：“祈月不想去游乐场，祈月只想要阿姨天天开心。”
“开心，开心……阿姨很开心，只要能和你们在一起，阿姨就永远不会难过……”
因为太过哽咽，最后几个字根本没人听清，但其中的悲伤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
这还是姜惜之第一次在两个孩子面前展现出自己的悲伤，她实在是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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