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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一拍腦門,想起還有句話方才忘記說了,於是徑直走到齊亓的房門前,「嚯」的推開了房門。
「對了!我還有句……話,要……」李無言說著繞過屏風往屋內走去,當她抬眼看見那令人臉紅心跳的一幕,赫然倒吸一口氣,復又故作鎮定的轉身出去了,「不好意思,打攪了。」
今日,她算是深刻的意識到了進屋之前先叩門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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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殺器出,蒼生十年劫」改自燕壘生先生所書《天行健·尾聲》一詩中的「一朝英雄拔劍起,又是蒼生十年劫」
第二十六章 委蛇
十日後。
驟雨初停,籠煙惹濕。
榕樹間的烏鶇啼鳴聲入耳脆麗清婉,雨珠滾過稠綠葉片上的脈絡,復又落去,庭院的石板上滌盪著叮嚀之音。
這幾日傷勢稍見好,可齊亓卻無論如何也睡不安穩。
剛過卯時,齊亓便被屋外的鳥叫聲擾了清夢,當他睜開惺忪的睡眼時,見喬珩正端坐在木桌前研究著那杆火銃。
微薄日光恣意透過樹葉間的罅隙,越過鏤花的窗欞,淺明的一束,輝映在他臉上,和煦晞光里的那個人專注且俊雅。
望著他浸於晨暉中溫柔的身影,恍惚之間,齊亓看的稍有些晃神。
微微側過身,裡衣磨蹭到他肩頭新生的嫩肉,又勾起一陣難以抑制的不適,劇烈的脹癢自傷疤處攀出,漸漸擴散至整條肩膀,齊亓實在受不住癢,隔著薄被窸窣的輕蹭了幾下。
見床榻上的人不耐的輕微扭動著,喬珩擦去短刀上的污漬,洗淨沾染油污的手,拿出一隻淡綠的小瓷瓶坐到床榻邊,笑著道:「亭硯,該上藥了。」
傷口癒合後,生長出新的皮肉時,齊亓時常感覺傷疤處奇癢難耐,卻又總是抓癢不得,喬珩遂尋來些清涼解癢的藥膏,用以舒緩他皮肉上難耐而又緊繃的脹癢。
喬珩拉開他裹在身上的薄被,修長的手指蘸著藥膏,一點一點輕柔的塗抹在他磨蹭的微紅的肩頭,清涼之感頓時將抓心撓肝的癢意祛散了大半。
「玊之,那根『鐵棍』可有什麼特別之處?」齊亓的手慵懶的搭在喬珩膝上,如漆般烏亮的髮絲隨意披垂在身側,袖管滑至肘彎處,露出半截蒼白到幾近透光的手臂。
執起齊亓的手,放在自己的掌中,溫熱的掌心托起微涼的指尖,仔細的幫他塗著藥膏,「銃管內的構造與老侯爺所構繪的圖紙相差無幾,內壁上還殘留著綠磷硝石燃燒過後的痕跡,不過膛口處的鐵皮已然被燒的變形,無法再填入新的火藥。」
「我的好玊之,那你可弄清那玩意兒是如何驅使火藥打出銃管的?」齊亓仍有些昏沉,有一搭無一搭的問著,說完又打了個哈欠,手指不自主的舒展開,與那溫熱的掌心相貼,肆意汲取著他的溫度。
喬珩很中意這個稱呼,他收起瓷瓶,俯身替齊亓拉上大敞著的衣襟,又撫順他微亂的髮絲,問道:「亭硯可曾燃過炮竹煙火?」
「不曾……但在京中每逢年節時還是聽到過街上的聲響的,只是我那住所地處偏隅,而我又鮮少出門,未曾真正見過……」
凌世新即便在尋常日子裡都賴在他的小院不走,到了年節時還是會回去凌府過年的,滿城張燈結彩、闔家團圓的大年夜,都是齊亓獨自一人度過的。
從前在北疆的時候,越是到了年根兒底下,邊地越有不平,軍營中更是不會鋪張慶祝。
吃上一碗娘親煮的熱乎餃子,便已經是他對年節最深刻的印象了,他也從不曾盼著這一天的到來。
不過,從今往後的歲歲年禧,都有喬珩陪在他身邊,這是齊亓自打記事起,初次對年節產生出了微末的憧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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