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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長訣按住她的雙肩,手指用力,神色凝重,半晌才道:「小葵,不用再找了。」
「這話是何意?他出來了對不對?他在哪兒啊?」她欣喜地要讓他帶自己去找顏都。
祝長訣卻是沒動,一張臉異常沉重:「小葵,你沒發現海浪已經停歇了嗎?海底的震動也停止了。」
海又恢復了平靜。
青葵沒有注意這些,她一直沉浸於找顏都的悲痛中,對四周的一切都不關心。
「什麼意思?」青葵現在沒有辦法思考。
祝長訣沉吟了一會兒,終是殘忍地道出事實:「顏都他為了拯救這片海,用自己的身體化作了定海神針,永遠地鎮守於海底。」
「不!不!不……」青葵捧著頭大叫了起來,目中的倉惶與悲戚令人憐惜。
「小葵,他先前受了那麼重的傷,今日又遭遇雷擊,已是行將就木,他作出這個選擇,亦是別無他法,小葵,你不要怪他。」
「我怎麼會怪他?我怎麼會怪他?」青葵轉頭爆哭了起來,這就是他的結局啊,早就定好的結局,原來他不是為救女主而死,也不是為了成全男女主,他是為了守護這片他娘親深深愛著的大海啊,那才是他的使命,作為龍族後人的使命。
她掙脫開祝長訣,朝著那塊界碑的方向跑去,可是四周堆了太多的碎石,就像是一座天然形成的巨大墳墓。
她爬上那些石塊,淚如洪水般傾瀉,對著界碑的方向大吼:「阿顏,你不是要讓我帶你回去安葬嗎?你不是想睡在向日葵花開滿的山頭嗎?你永遠地留在這裡了,我還怎麼帶你回去?」
祝長訣扶住她欲倒下的身體,眉眼痛苦:「小葵,讓他安息吧。」
青葵毫無生氣地呢喃著:「阿顏他不過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心愿,我都無法替他實現……嗚嗚嗚……他想要葬在向日葵花開滿的山頭,想要永遠長眠於向陽的葵花下,可是他的身體卻永遠無法離開這片海底,他的心愿只能是一個奢望,他只能永生永世地留在這裡,守護著這片大海。」
「小葵,那是他的選擇,他無悔的。」
「可是……我好想帶他回江南啊……」她抑制不住哽咽,撲到他的懷裡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們說好了要回去成親的……他怎麼可以這樣丟下我……」
「原來在這場傀儡戲裡,只有我一個人在憶江南啊……」
海上,眾天神看到海面恢復了平靜,又因雲蜃的不停求饒,終是收了手中的武器,轉身回了天庭復命。
一旁的殷靈跪在地上嘶聲大哭,而雲蜃則踉蹌地往後栽倒,看著下面那片靜如幽鏡的海,冷冷發笑:「顏都,你的話,我聽了。你不是要認我這個哥哥嗎?你回來啊!」
「回來啊……」
「回來啊……」
第121章 、三年(結局)
青葵哭得暈了過去, 這次她昏睡了很久,夢裡各種場景交織變換,有酸有甜,有喜有悲, 可是無論是怎樣, 顏都都一直在她的身邊, 從不曾離去。
醒來時, 她望著木質天花板,失神了許久, 兩隻漆黑的眼珠子一動不動。此時的她, 像是回到了最開始成為傀儡的時候, 木然呆滯, 目中無神。
阿顏死了……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她推開房門, 看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憶江屏,原來她又睡了三天之久嗎?
此時, 船已開到碼頭, 而不遠處的橘燈海市熱鬧非凡,又到了一個月的月末了嗎?她心中像是打定了什麼主意般, 匆匆朝著船下跑去, 而祝長訣則在身後一直跟著她。
她跑進了橘燈海市中, 眼睛在琳琅滿目的商鋪中梭巡, 找到了一家賣招魂燈的鋪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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