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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他翻身的動靜很快那兩人注意到了,見他甦醒,白復玉立刻上前掀開幔帳,坐到了他的身邊。
莊宴站在幾步之外,沒有擅自靠近,靜靜地看著。
白復玉關心地問:「怎麼樣,還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我冷。」桃卿感受了一下,就是覺得很冷,哪怕裹緊被子也無法回溫的冷,「師兄,真的好冷……我這是怎麼了?」
白復玉道:「莊鬼君說,你被鬼修的執念纏身,儘管對方沒有惡意,卻仍會在你體內留下怨氣,需要清理乾淨,你才不會覺得冷。」
桃卿難以忍受身體中的寒氣,甚至覺得要不了多久,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結冰了:「要如何清理?師兄,求你幫幫我。」
「抱歉,卿卿,我並不擅長清理怨氣。」白復玉搖頭,躊躇片刻,還是說,「此事由莊鬼君出手最為適宜,他與周懷同為鬼修,對鬼修的怨氣再了解不過了。」
「可我不想要他……」
桃卿不想再承莊宴的人情,想要拒絕,但體內冰寒之感越發強烈,凍得他險些說不出話了,面容一片雪白。
白復玉很是心疼,連忙取出藥瓶餵給他幾粒丹藥,幫助他緩和冷意,並勸說道:「莊鬼君惹你不悅,不是更應該做些什麼補償你嗎?你就讓他來為你清理吧。」
桃卿寧願嗑丹藥堅持到怨氣自行散去,然而白復玉緊接著又說:「你不是要為你師尊煉丹作為他的生辰禮?可你拖著這副病軀,又如何能靈活自如地掌控丹火?」
他此言正中桃卿的死穴,桃卿沉默下來,算是默認莊宴來為他清理怨氣了。
師兄說得沒錯,莊宴虧欠他良多,只是稍作補償又算得了什麼,他何必扭扭捏捏的。
得到默許,莊宴方才接近床榻,抬手掀開幔帳,叫了一聲:「卿卿。」
白復玉悄無聲息地退出房間,桃卿這才抬起頭看向莊宴。
這還是近幾日他第一次正眼看莊宴,比起剛見面的時候,莊宴略有清減,臉色蒼白了不少,神情沉冷陰鬱,唯有與他對視時才會柔和下目光,漆眸中散發出一點光彩。
桃卿想起莊宴每次出關後都要享用血食,但他極挑剔,遇見桃卿後就只喝桃卿的血。看他如今的臉色,即使桃卿不餵給他血,他也不會吃其他的血食。
莫名地,桃卿感到有些心酸,但很快又硬下心腸告訴自己,反正鬼修沒有血食也不會餓死,再者,莊宴真死了對他來說豈不是正好,他就可以大仇得報了。
儘管想是這麼想,桃卿又不自覺地垂下眼睛,不想看到莊宴狼狽的樣子。
這幅情態落於莊宴眼底,就是桃卿連看都不願意多看他一眼,令他伸出去的指尖猛地一顫,緩緩收回本想摸一摸桃卿臉頰的手。
沉默片刻,莊宴叫侍女取來一條象牙白色的綢帶,遞到桃卿面前:「既然你不想看我,那就蒙上眼睛,不要看我。」
桃卿察覺到自己的動搖,也確實不想看他,於是抬手接過了綢帶。
但他的手指凍得太過僵硬,幾次在眼上系綢帶,都讓綢帶從指間滑落了,莊宴便俯身靠近,接過綢帶輕柔地替他系好。
視線陷入黑暗,其餘的感官被無限放大,桃卿感覺到莊宴微冷的手指在他的臉上擦過,不由顫了顫,直到這時他才察覺,一會他根本就不知道莊宴的手會落在哪裡。
他變得不安起來,裹著被子,艱難地向床里縮了縮,這期間他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是莊宴脫下靴子,上了床,向他這邊靠近過來。
隨著他的接近,桃卿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氣,陰冷而乾淨,是很純粹的氣息。
偶爾這股氣息會沾染上桃花微甜的香氣,往往都是桃卿要與莊宴睡在一起,手腳並用地纏著莊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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