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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惜側臉看著他,微微一笑。
「手上的傷口還很疼嗎?」蕭傑心疼地問。
「一點點疼,」阮小惜輕輕地搖搖頭,「過幾天就好了。」
兩人抬頭看著星空,安靜地坐著。
「剛才,你怎麼了?」蕭傑輕聲地問。剛才阮小惜從帳篷出來時,眼圈發紅,神情憂傷。
她不好意思地把下巴放在膝蓋上,有些憂傷地看著遠方。
「想家,想爸爸媽媽啦?」他溫柔地問。
「嗯,」她的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胳膊,「看到星空,就想他們了。」
「很快就放寒假了,回家就能見到了。」蕭傑安慰道。
「嗯,是快放假了,」阮小惜的鼻頭一酸,神情有些落寞,幽幽地說,「但是,再也見不到了。」
蕭傑愕然地看著她,雖然以前收到的那封匿名的電子郵件中,「阮小惜檔案」里聯繫人一欄沒有寫父母,他覺得有些奇怪,但他以為是在外地,聯繫不方便,所以留了楊晉立的聯繫方式。現在突然得知她的父母已經不在了,讓他心疼不已。
「對不起……」他覺得自己的話語很蒼白。
「沒關係,很久以前的事了。」她輕輕嘆息。
「如果說出來會讓你好受一些的話,我很願意聆聽。」蕭傑真誠地望著她。
她凝視著他,說不出來為什麼,她信任他,而且今晚,她非常想念她的父母。
「那是6年前的事了,那年我12歲,」她輕聲說道,「爸爸媽媽結婚十五周年紀念,出去旅遊,然後……出事了。」
小惜的聲音輕輕的,但蕭傑的心裡難受極了,他一想到那個小小的、無助的、絕望的小惜就心痛不已。
「本來他們不放心我自己一個人在家,還在猶豫要不要去的,是我自告奮勇地說我已經大到能夠照顧自己了,強烈支持他們出去旅遊,我說他們可以趁這個機會,甩掉我這個電燈泡去放鬆一下,過過久違的二人世界。可是,沒想到,就出事了……」阮小惜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無數次我在想,要是當初自己不堅持讓他們過過二人世界,要是爸媽出發那天我要是生病了就好了,他們就不會……可是,很多事情是不可能重來的,一旦發生,便覆水難收。」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小惜,這,不是你的錯,」蕭傑心疼地勸慰道,「叔叔阿姨肯定也不願看到你如此自責。」
「我曾無數次從噩夢中驚醒,喊著爸爸媽媽;也曾無數次從美夢中醒來,卻發現他們永遠不在身邊。剛開始那幾年,早上醒來,我不敢睜開眼睛,因為我知道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他們;晚上關燈,我不敢睡著,因為我知道,夢裡的他們已永遠不再了。」 小惜深呼吸一下,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剛才在帳篷里,我又回想起小時候,爸爸媽媽會帶著我一起看夜空,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日子,真的很快樂;但是,自那以後,我再也不敢獨自抬頭看星空,我怕一抬頭,跟他們一起看星星的記憶就會模糊了……更怕,物是人非的難過……」
「小惜,」蕭傑的聲音溫柔而感傷,「你聽說過嗎?據說親人離開後,如果不捨得自己最愛的人,就會化成天上的一顆星,在遙遠的地方,永遠守護著她。」
阮小惜驚訝地望著他,他說的話,爸爸以前也說過。
「可是,童話都不是真的,」她勉強地笑了笑,然後低下頭,有些悲傷地說,「我已經長大了,不相信童話了。」
「童話或許不是真的,但親人愛你的心,卻從未改變!」蕭傑微笑著,目光如此堅定。阮小惜怔怔地望著他,一股溫熱湧上眼眶,她趕緊側過臉,不讓他看見她決堤的眼淚。
淚水,從她美麗的眼眸滑落,猶如雨點,滴落在他的心裡。
「小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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