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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號裡面也還是老樣子,一樓還是兩間房間,一扇門關得很緊,另一扇門後探出了個神色詭秘的腦袋,小蕾招著手說:「沒事,是老岑,以前的租客。」
門關上了。一股股煙味從門縫裡鑽出來。
小蕾和岑寶樓上了二樓,那二樓的門全敞開著,樓面上烏煙瘴氣的。二樓還是三間房間,每一間房間裡都擠滿了人。
小蕾說:「我們這裡玩什麼的都有,撿紅點,排七,花牌,牌九,打麻將,鬥地主,中秋節我打算再加一桌博餅,是不是比賭場裡的花樣多多啦?」
岑寶樓聽到幾聲韓語從他以前住的那間房間裡傳出來,他走過去,往裡看了兩眼,小蕾問他:「要不要進去玩兩把?」
那房間裡擺著兩張桌子,一張圓桌,一張方桌,圓桌上在玩花牌,方桌上在打麻將。
窗簾拉了起來,兩盞落地燈分別照著那兩張桌子,燈下雲煙蔓蔓,汗臭味夾著煙味肆意飄散,喊牌,埋怨,罵街的聲音此起彼伏。所有人的眼睛都紅通通的,一雙手也都是興奮得直發紅,直發抖。世上似乎再沒比這更熱鬧,更富有生氣的地方了。
岑寶樓之前在柬埔寨玩過幾手韓式花牌,和韓國人現學的,結果玩得太好,韓國人見了他就把花牌收了起來,就只和他賭花貓身上的斑紋。
這天已經不早了,平日裡這個時候,岑寶樓早就在新美華開賭了,但現在他一沒吃上早飯,沒做好規矩,二還沒開賭,又餓手又癢,岑寶樓有些頭暈了,扯了扯領帶,問小蕾:「你說餃子是韭菜雞蛋的是吧?那你這裡有椰奶嗎?」
第三章 (3)
小蕾拉著岑寶樓進了房間去,揮舞著手臂,用夾生英文招呼那些聚在花牌賭桌前的韓國賭客,拜託他們讓出一個位置。有了空位,她立馬把岑寶樓塞了進去,捏著他的肩膀笑著道:「椰奶是吧?就算沒有我也給你立即買回來,你坐,你坐,先玩啊。」
岑寶樓訕笑著搓了搓手。他自認是個有規矩的賭徒,但他終究還是個賭徒,手癢起來哪還管得了那麼多規矩?他早就認識到了這一點,並且早就明白這一點很不可取,畢竟沒有規矩的賭徒那不就成了不折不扣的亡命徒了嗎?於是遇到規矩還沒做好,賭癮又不停翻滾,幾乎難以抑制的時候,他就會開始不停搓手——讓自己這雙手有點事做,不要急著摸牌,有時候他還會念上幾句心經。
觀自在菩薩,五蘊皆空。翻來覆去就是這麼一句。這是他媽媽在他爸爸離開家之後常對著家裡的一尊觀音菩薩念的經。
小蕾看岑寶樓遲遲不出手,眾人又都在催促了,便往他手裡塞了一把美金,大方地表示:「輸了就輸了,沒事兒。」
一副理好的花牌擺在賭桌的正中央,賭桌上的其他人全都看著岑寶樓,新人加入,得重新排這一輪的莊家。岑寶樓沒拿小蕾的錢,摸著肚子,也用夾生英文講話,陪著笑:「rry,rry,hungry,hungry。」
那些韓國人有些不開心了,衝著岑寶樓和小蕾嚷嚷了起來。這時,邊上一個在打麻將的女人說了句:「他這個人規矩很多的,你幫他做好了規矩,他能賭十天十夜不閉眼睛。」
小蕾安撫著眾人的情緒:「大家正好中場休息嘛,等我,我去下餃子,找椰奶去。」
她這麼一說,一個人從暗處走了出去。岑寶樓這才發現屋裡原來還藏著這麼一個隱蔽的,無光的角落,似乎是他先前放冰箱的地方。那人走到了光照充足的地方,原來是阿樂。他和岑寶樓點頭致意,滿面笑容,佝僂著背出去了。他的手上戴著一雙白色的手套,手套里看上去塞著什麼硬邦邦的東西,不像是手。
那群韓國人哪管岑寶樓的這麼多規矩,大喊大叫著把他推開了,一桌五個人就賭了起來。賭桌上超過四人的花牌,純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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