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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呼，大声叫着“选得好”“看清楚再打”。看台上的啦啦队气势更盛，把原本就几不可闻的替明川加油的声音彻底淹没。月升再次深呼吸，重新摆好架势。
还没完呢，再让我多见识几次吧。
这样的讯息似乎也传到了杨那边。高个的投手盯着他，少见地皱起眉。
界外，界外。两边的攻防依旧继续，弹飞的白球砸在捕手身后的防护网上滚落。依旧没能咬中球心后的月升有些烦躁，对着下一个球奋力挥动手臂。瞬间高高飞起的白球吸引了所有内野的视线，轻轻落在三垒手的手套里。
啧，内野高飞。
小跑着踩过一垒垒包的月升有些懊恼，一脸不甘心地往回走，还没回到就感受到一股仔细打量的冷光。他后背顿时冒起鸡皮疙瘩。
“落合教练……”
他有些心虚地看向自家教练，站在一旁准备听候发落。但落合只是朝他挥了挥手，叫他快点准备。
月升悻悻应了一声，转身朝球棒支架走去。再回过头时他的队友已经准备完毕，重新戴好护具的御幸笑嘻嘻地揽过他的肩。
“缠了9球，做得不错，”前辈捕手没打算在这种时候指出他的不足，“对面只有一个投手，能磨一点是一点，就算到了九下也不能松懈。”
杨舜臣是个值得青道全力以赴的对手。
月升用力点了点头，把刚才那点烦闷全部甩出脑后，在接下来的半局干脆利落地三上三下，没有让一个打者上垒。
第九局上轮到青道的下位打线，像是回敬一般，杨也没有让其中任何一个人上垒。青道的进攻终结于9棒麻生。在第三次挥空后，他转过来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麻生前辈，别介意！”
“守好这个半局马上就能结束！”
麻生点了点头，换上帽子往左外野跑去，在三分钟后顺利接下涉野击出的高飞。
九下，两出局，明川的打者再次轮到了杨。
看台上的支持稀稀拉拉，完全没法和青道的应援相比，在市民球场的比赛硬是比出了客场作战的感觉。杨不动声色地打量起面前陌生的面孔，视线在半空交汇激起一阵火花。
我不打算就此认输。
对手的姿势明明白白传递出这样的信息，月升顿了一下，立刻又兴奋起来。
正合我意！
他奋力挥动手臂。杨却一改前几个打席先观察再打的流程，在第一个球便予以痛击。白色弧光从仓持和小凑的手套边闪过，甩开球棒的打者在一垒旁高举起手臂。
明川的秋天还没有结束！
看台上原本已经有些兴致缺缺的观众此时来了兴趣。他们不一定支持哪边，在这种弱者反击的时候却会天然地站在弱者这边。“明川加油”的声音在头顶上慢慢壮大。选手席里的泽村瞪着眼睛，不太明白为什么观众突然变了态度。
“下克上的戏码总是很吸引人的嘛。”东条在一旁微笑着解释。
“这都差了四分了……”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嘛，就算是9分也是有可能追上的。”
泽村有些困惑，但也没有继续发问。球场上的交手还在继续，两好两坏后，青道的投捕组合最终凭借一个外角低球让明川的最后一棒三振出局。
比赛结束。
哨声响起后月升悄悄打量着对方的投手。被留在一垒的杨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叹了口气，从垒包边静静离开，回到他哭成一团的队友身边，拍着他们的肩。列队时也只有他的脸上没有哭泣的痕迹。
回去的大巴上热闹非凡，二回战的顺利突破让每个人的心情都相当不错。月升靠在椅背上，依旧在想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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