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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直哆嗦。
玄英道：“孤听说，你把青青关进了筑舆塔，令她险些丧了命？”
“是青、青尊自己要求进去找北曜星盘的！我念及天下大义这才答应开了禁地！”曾谙突然灵光一闪，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青尊入筑舆塔前，曾许诺替曾家向玄尊求一个恩典！”
玄英倒是毫不意外，青欢就是这样一个有恩必报的性格，完全不管别人是好意还是居心叵测想置她于死地。“你不想死？”
“是、是。”
玄英突然将手伸到他面前，居高临下不怒自威。
曾谙怔怔看着那只手一头雾水。
玄英只停顿了片刻，便将手掌放在他后颈之上，“机会给过你了，是你不愿臣服孤。”
曾谙大惊失色：“我愿意臣服玄尊的！我愿意的啊！”
玄英面无表情地将食指搭在他后颈凸出的脊骨之上，曾谙骤然感觉全身一僵，那种命门被扼的感觉让他浑身鲜血逆流，巨大的恐惧瞬间将他笼罩其中，让他浑身发软，连想继续张嘴辩解都做不到。
“蝇末之功，滔天之过，如何相抵？”
尖利的指甲骤然伸出刺进他后颈之中，在一片惊叫声和掌下人剧烈的抽动之中，再慢慢地插进第二根手指，然后是第三根，第四根……直至五指全部没入，曾谙早就昏死过去。玄英一脚踏在曾谙肩上，五指握拢，竟抓着那脊骨的顶端硬生生将整根脊柱都拔了出来！
没有脊柱支撑的身体软绵绵倒了下去，森白的骨头上还粘连着血肉和残破的脏器，鲜血流了一地，也将玄英的手掌染得猩红。
玄英看着那截脊柱歪了歪头，发出轻蔑的嗤笑：“孤还以为有多直。”不过也是个屈躬的卑骨。
那天风雪很大，黎霁站在殿外，隔着厚重的鎏金殿门也可以听清里面人的惊恐的嘶吼和绝望的拍门声，最后都湮没在血肉被撕开的声响里，直至四下平息，再无动静。
“进来。”男人冰冷的声音穿过殿门传进他耳中，如旷古幽远长颤的风。
大殿之外早就只剩他一个人，好不容易能离开旭阳殿的人们一刻也不愿意再在这个地方停留。但玄英知道他一直在门口。
殿门再一次被推开，门轴发出沉重古朴的吱呀声，打开地狱的门锁，一面是纯白雪岭，一面是血海尸山。
旭阳殿空旷无垠，殿门背后是数不清的无助的抓痕，墙壁石柱上到处是四溅的血迹，每一块地砖都被染成刺目的红。人肉碎块像垃圾一样随意丢弃一地，还有没死透的断手在地上抓爬前进，被男人的黑靴一脚踩成肉饼。
离开之前殿里五十多个人，再进来便只剩了一个玄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