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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张家小院,杏叶金黄,零落成雨。
八仙桌旁,张三德、江鹤轩对饮畅谈。
王氏时不时从厨房端来卤味、凉菜,用以下酒。
“贤弟真乃妙人,头回出差,便将火候掌握的如此精纯,绝非凡人,哥哥预祝贤弟高升。”
张三德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三哥见外了,吃点牛舌,嫂子手艺着实不赖。”
酒过三巡,菜食五味。
张三德面容红酣,似乎醉了。
江鹤轩见时机差不多,轻轻一问:
“三哥,小弟在金陵听闻有种异人,非但不惧生死,更可死而复生,可有这等异事?”
张三德听后,虎躯一颤,酒醒大半,四顾良久,肃容低声:
“贤弟,此等怪事在京城禁止谈论!”
“哦?难道……”鹤轩手往脖子上一架。
“诶!那不至于!哥哥给你好好说说其中缘由,省得你在外面被坑了!”
张三德将凳子往江鹤轩身边挨了挨。
“贤弟,那异人大概是一年前出现的,他们行为怪癖,不遵礼法,不敬鬼神,整日疯疯癫癫,痴迷火药机括,说要灭了大清……”
“大清?那是什么东西?”江鹤轩明知故问。
“谁知道?异人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去年夏天,南海番邦上贡当今三箱珍贵灵药,路经金陵,被江宁武林帮会劫了,传到当今耳中,雷霆震怒,呵斥中原六宗严加稽查。”
“略有听闻,听说江宁闹的沸沸洋洋。”
“那个什么帮来的?胆敢私造弓弩,将围攻江宁的六大派精英斩杀殆尽,听说鲜血沾满了半个江宁,吓得江宁县尊尿了裤子。”
张三德将说到最后,言语虽有嗤笑,眼神瞳孔却是微缩。
“金陵有大军镇守,龙游帮取名犯制,又私藏弓弩,岂可轻饶?至少要发兵剿灭啊。”江鹤轩顺着话语问。
“大军?”
“贤弟说笑,瞧五城兵马司那群兵油子,便知京卫何等战力,早非成祖年代。”
“京师尚且如此,何况天高皇帝远的金陵守军呢?”
张三德摇头一叹,举杯狂饮。
“这……”
“再说,异人悍不畏死,可以复生,纪律严明,拥有弓弩军器,一旦战败,国威大减,江宁知县背锅?应天知府背锅?江南的国公爷背?”
“大哥说的是,小弟到底年轻了。”
“朝廷下令让六宗解决,保全朝廷最后一点颜面,算是高招。”
张三德激愤道。
“再说那六大派,自从失败,再无一丝动作,真能忍!”
“听说江宁令狐世家,被一股神秘江湖势力灭门,吓得应天知府连夜上表请罪,如今同江宁知县,一同关在锦衣卫诏狱呢!”
“三哥,一个武林世家灭门和知府有什么关系?”
“这事复杂很!”
“革职圣旨是,教化地方不力,致生民死伤上千;民间传言是,稽查贪官,捉拿不法;背地里是,几位与令狐家有情谊的御使,上书弹劾。”
“这实际上嘛……”
张三德举着手指,往天上指了指。
“嘶!如此就算结案了?”
“哪有这么简单,事情一发,上面借机整顿,于锦衣卫下设缉异司、斩异司,专门缉拿、审判、斩杀异人。”张三德淡淡道。
“不是说,异人不惧死亡吗?为何还要缉拿!”
“据某些消息,异人死亡后武力会降低,譬如一个一流高手死去,他会跌至二流。”
“侠以武犯禁,朝廷大肆缉捕,设立斩异司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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