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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少爺。」楚晟躬身對著楚瑾說道，額頭碎發下狹長的瑞鳳眼暗中將座上之人觀察。
「都是同宗兄弟，」楚瑾放下茶盞沖陳煥點點頭：「拿五百兩給晟少爺，打點馬車送他回莊子吧。」
五百兩，對楚晟這個旁系家族而言，已是莊子接近兩年的收成。
但他並不想拿著錢回去，楚晟拂衣跪了下來，面色誠懇：「其實家父讓我來這裡，一是懇求本家救濟，二是想讓我在本家為少爺做事，我幼時隨家父看店算帳，能為少爺分憂。」
回到那個旁系，根本沒有前途可言，雖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但那小小旁系根本算不得百足之蟲，而內里已經腐爛，救無可救，無論砸多少銀子下去都是無底洞。
「哦？」楚瑾不直接答應：「那你能做什麼呢。」
「若少爺不介意，我想借近年帳本一看。」他早給李樹塞了銀子，從那事先翻過近年的帳本，只草草看過便抓住了好幾處錯誤，若能證明自己看帳的本事，想必也不愁能否留下。
楚瑾看了一旁眼觀鼻鼻觀心比誰都更像置身事外的李樹一眼：「李管事，拿我書房中近日新謄的帳本給晟爺看看。」
「多謝少爺。」楚晟大喜過望，這下十拿九穩了。
「起來吧，晟爺，都是同宗，別叫人給我落下苛待族人的名聲。」楚瑾令淺秋給楚晟泡了一杯茶端到一旁的桌子上，楚晟也就順勢起身坐到了桌旁。
第10章
李樹將帳本拿來時心裡就一直在打鼓，少爺何時謄的新帳他怎麼不知道？新添的帳務他進來時看了幾眼，竟然都是新開鋪子的收入。
往日少爺做的是甩手掌柜，從不過問這些，自從上次大病過後醒來，就一直往書房裡鑽，莫不是發現了什麼。
「給他吧。」楚瑾低頭拿起茶盞啜飲一口。
這銀雪尖的味道還不錯，裡面還放了雪白晶瑩的茉莉花，聞著有一股子淡雅的花香。
楚晟面不改色接過帳本按住心下的暗喜，假裝從最開始翻看起帳本。
片刻後，他臉色微沉，期間還要承受楚瑾若有似無投過來的目光。
楚晟抿唇沉目心中疑惑，這帳本和之前看過的帳本不同了，那幾處明顯的錯誤已經被更正，翻看時後面的項目也已經更改平帳了。
楚瑾說是新謄抄的帳本，難道是誰早就發現了其中漏洞不成？
合上帳本時，楚晟的表情不算好看，不過他本就天生長了一張沒喜氣的臉，看不太出來差別。
他不再妄自尊大，細心地重新開始翻看帳本，從每一級和帳目，每一處收入支出來看。
這個還是單式記帳，帳簿日常以「收」和「支」來表明現金的流去，而總帳的月結和年結時用「入」和「出」來做區別，這帳本明面上確實只有部分的錯誤，已經被楚瑾找出修改了，他現在倒是好奇楚晟還能給他帶來什麼驚喜。
中堂極靜，楚瑾喝著茶倒也不急著，楚晟看帳本時手指輕點著桌面，一旁的茶早就放涼了。
半柱香過去後楚晟放下帳本道：「這帳本數目倒是沒問題。」
他話鋒一轉，「但我有一新法記帳，少爺可願一聽？」
「但說無妨。」楚瑾起了興趣。
「一直以來，記帳都是只記金流往來，收支都按時間順序來記，」楚晟點點帳本上的記錄：「這種方式雖然便捷，但很不方便查帳，尤其是在做月結和年結時，收和支時常混淆。」
「若是能將收支分開，收入偏高書寫，支出偏低書寫，在帳本中不同類的來往帳目便能一目了然。」
楚瑾點點頭饒有興趣地問：「那現在的帳本可不適合這樣書寫，要怎樣的帳本格式你可想好？」
楚晟胸有成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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