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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对着这个人，削瘦的背脊一览无余，男子微沉的嗓音流露出来，在空旷的四周，形成一道回声。
倏然间，许步薇眼睛一抬，她转过身来。
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她不清楚。
少女起身，看着仅一门之隔，外面的人就站在外头。
似乎是意外他会这个时候来，四周烛光似萤火，青年一身玄衣，衬得他白极了，仿佛是险些融入了这个黑漆漆的地牢之中，只有夜里才会出来的鬼神。
冰冷的风从一侧微微透着光的窗口吹进来，有些吹乱少女的头发。面前人身子单薄，如同一张白纸，能轻易随风去了。
许步薇意外的神情显露出来，她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卫怀胥看着她。
他说：“顺路过来看看。”
面前人一愣，许步薇没有来的及仔细看他的神情。
入地牢一事，是卫怀胥为了揪出幕后真凶，一手策划才设计了这么一场戏。他们想吸引那人的注意，所以今日王霖来找她，许步薇便有意将事情散播出去，告诉他自己有怀疑之人。为的就是让那幕后黑手以为自己有暴露的风险，从而主动出击，化暗为明。
原本，许步薇是想让她自己多挨几个板子的，毕竟做戏要做的更全，只是后来卫怀胥没有同意，便也只能就此做罢。
也不知今日过后，会不会引得那些人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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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她还是不太放心：“大人……我觉得，这戏演的还是有些不真切，不如，你让人当着新兵的面打我两板，然后我演场戏，指不定还会更真一些。”
卫怀胥听着她说的话，不由得有些失笑：“你就那么执着于挨板子？”
从昨日到现在，她已经提过两次这件事了。
“也不是这个意思，”她说道，“我是怕那人心思缜密，恐怕不信我的一面之词。毕竟在军中可不是那么好下手，一不小心就容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那人至少会等到有确切的消息，之后才会行动。
卫怀胥呼吸微沉：“那也不行。”
他否认得决绝，话一出来，几乎是安静了许久。
许步薇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她甚至也不知道，这人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想让她轻易涉险。
但是没有办法，她如今是众矢之的，被人察觉着一举一动，他只能暂时这样护住她。
默了默，卫怀胥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这个你拿着。”
“什么……”
事情正讨论到一半，他却忽然换了个话题，许步薇愣道。
面前人手里握住一只匕首，递到她面前。
他展开，匕首不大，刀鞘极为好看，上头缀有珠宝玉石，一眼看过去便是价值不菲的，也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淘得的宝物。
许步薇接过，握在手心当中，刀柄还剩有这人的余温。
青年温和道：“军中危险，若是那人又再次折返回来，想要杀你灭口，拿着它能护得住自己。”
许步薇一顿，她的神情变得难以置信，没料到这个时候了，卫怀胥居然能容许自己身上带着利器。
她略微有些迟疑，更多的话她也说不出口，只落下最后一句心中的疑惑。
“大人……就不怕我才是真正的奸细？”
地牢之中，一道枷锁束缚着两个人。
这句话许步薇想问很久了，因为她也是人，她也会说谎。
卫怀胥站在面前，如过去一般身姿挺拔，他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然而眸中却是有些温和宽慰的。
他道：“许小五，我从未怀疑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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