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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篷車停在官道旁。柴日雙掀簾看去,姚記燒坊正冒著煙。
柴日雙:&ldo;我去震震姚老頭,你盯著點那井,我估摸著該到了。&rdo;對隨行的熊四道,&ldo;阿四啊,頭一次帶你出來辦事,多學著點,和帳房去那邊吧。&rdo;
熊四恭敬地點頭,只道這是老闆準備重用自己,心下高興,跟帳房向田中走去。
柴日雙手一揮,一行人轉道田間小路,向姚記疾行,及到門前,急促的拍門聲響起,在小鍋旁煎藥的姚嬸驚恐得不敢動。
只聽院外響起柴日雙的聲音:&ldo;請問姚老闆在嗎?&rdo;
姚大叔一驚,下意識地把窯里燈拉滅,關上了窖門。譚逸飛本來正在窖中角落搬三個青花酒罈,只覺光線突然一暗,窖中已是一片昏黑。
&ldo;咣&rdo;院門被撞開,夥計們惡狠狠衝進來,還有的翻牆而上。
姚大叔從驚慌中回過神,攔住眾人:&ldo;柴日雙,你想幹什麼?&rdo;
柴日雙眯著眼睛:&ldo;姚老闆,聽說你的窯又燒起來了,是嗎?&rdo;
柴日雙步步逼前,姚大叔不知所措地退著。
柴日雙:&ldo;你該不是老糊塗到幾年前的事都忘得一乾二淨吧!&rdo;
姚大叔氣往上涌,衝出院指著大匾上的砸痕:&ldo;我怎麼會忘?我這百年老匾是怎麼毀的我就是死了都忘不了!&rdo;
柴日雙嘿嘿冷笑:&ldo;你記得就好!當初你連窯帶田本都應歸我福田升所有,是縣商會調停,才保下你的祖窯,是不是這樣?&rdo;
姚大叔:&ldo;不錯!要不是縣商會,我這祖窯就全都被你這黑手毀了!&rdo;
柴日雙:&ldo;哼!那你必然記得,留下你這廢窯條件是什麼?&rdo;
一句話將姚大叔問得愣住。
柴日雙:&ldo;那就是你這祖傳老窯不得重燒,你可還記得嗎?!&rdo;
柴日雙厲聲一問將姚大叔震住。
窖中的譚逸飛也是一震,感動立時湧上心頭:&ldo;原來姚大叔竟為我冒了這麼大風險。&rdo;
柴日雙上前推開窯門,只聽&ldo;咣啷&rdo;一聲,一個瓦盆摔在地上,一地的草藥,姚嬸嚇得差點跌倒在爐旁,姚大叔趕快上前攙住她。
柴日雙仔細地看著兩口小燒鍋,乾乾淨淨卻無酒槽的痕跡。
姚大叔:&ldo;我老伴給我熬肺氣的藥,咳咳……這也礙你柴日雙什麼事了嗎?&rdo;
柴日雙仍有疑心:&ldo;你既未燒窯,這鍋為何如此乾淨?&rdo;
姚大叔:&ldo;哼,不做酒的哪知道燒坊的辛苦,日日清鍋,是我老頭子幾十年的做派了,到死都改不了啦!&rdo;
柴日雙不屑地冷笑:&ldo;既然煎藥,為什麼不開燈啊?&rdo;
柴日雙說著,突然&ldo;啪&rdo;地拉亮了燈繩。姚大叔和姚嬸一驚。柴日雙眯著眼,只見窯中簡陋空寂,大銅鍋的破洞依然是當年被砸的模樣。
窯的里側便是酒窖,譚逸飛緊貼窖壁躲在門後,腳下是三隻青花酒罈,他已清楚地看到柴日雙的影子,正度步想進入窖中。
&ldo;嗵、嗵、嗵&rdo;姚大叔和和姚嬸不禁心跳的厲害。
突然遠處隱約傳來&ldo;呯&rdo;的槍響,接著&ldo;轟隆隆&rdo;巨響響起。
一個在牆上的夥計望著遠方突然大叫:&ldo;柴老闆,炸啦,界邊炸雷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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