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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你還要讓我明說嗎?」林向晚提高了聲音,厲聲質問,「今日你在城郊,究竟去見了誰?」
雲宸面露恍然,向前膝行了兩步,下拜道:「將軍!奴與楊公子只是萍水相逢,勸慰了他兩句,楊公子當時萬念俱灰,奴實在不忍心看他自尋短見!」
林向晚目露譏諷,「你倒是清高!我會不知楊簡的為人?就他那種貨色,也會自尋短見?」
聞言,雲宸卻皺緊了眉,「不知將軍以為,楊公子是個怎樣的貨色?如奴這般低賤不堪的,將軍都能收入府中好生相待,為何會對一個不曾謀面的男子生出這樣的想法來?」
他說完這話,卻是暗自提了口氣。
林向晚對楊簡有恨,他自然明白,可他若不藉此人將林向晚對他的猜忌惱恨消除乾淨,以後他再想重提與林向晚交心,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我不曾謀面?」林向晚氣得渾身發抖,她簡直想上去打雲宸一巴掌,讓他清楚清楚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麼。
可她垂在身側的手攥緊又鬆開,終是沒有對雲宸動粗。
對一介弱男子,她怒氣相向,又算什麼。
雲宸見她不語,復又開口,清悅的聲音陣陣:「奴只是一介男子,心中並無天下,可正因奴是男子,才知曉男子在這世間生存的難處。今日楊公子一時衝動,與奴細說了許多家宅舊事,他父不得寵,又遭三殿下褻弄失了清白之身,他母厭棄至極,日日惡語相向,奴便忍不住想,今是將軍帶奴脫離疾苦,悉心照料,如若不然,奴身處教坊也勢必水深火熱,難免他日與楊公子殊途同歸」
「夠了。」林向晚沉聲打斷了他,她面上波瀾不驚,心裡卻十分訝然。
當年,楊簡嫁入林府時,竟已不是清白之身了嗎?
難怪新婚之夜,他滿面驚恐,林向晚自覺無趣,改歇在書房,自此夫妻未有同房。
雲宸的話,讓她忍不住回憶起前世,她與楊簡夫妻數年,雖從不和睦,從不關心,但也隱約知曉楊簡對他的生父,似乎一直頗為孝順。
平日林向晚從外面帶回什麼珠寶首飾,象徵贈予了楊簡一些,她也從未見他戴在自己身上,如今想想,怕是多半被拿去接濟了他的生父。
楊景天對楊簡生父態度如何,林向晚不知,可林楊兩家如此交惡,楊景天還要執意將楊簡往林府中送,這事說重一些,便是不管楊簡死活。
親兒尚且如此,何況一個妾室出身的男人呢。
如若當年,楊景天是拿楊簡生父的性命,威脅之呢?
林向晚看向跪在她腳邊的雲宸,心間忽然覺得酸楚。
她不該去恨楊簡,當年即便不是楊簡,也會有別人,楊簡處處受制,難以違命,說不定他心中對楊景天的恨,並不比她的少。
「起來吧。」林向晚出聲道。
雲宸卻不動,反問:「將軍還要奴嗎?」
林向晚抿唇,「那你告訴我,你去祭奠,為何身上空無一物?」
雲宸默了一瞬,站起身道:「將軍跟奴來。」
他渾身上下濕得徹底,單薄的褻衣穿在身上什麼都遮掩不了,仿若赤著身子走在林向晚面前。
林向晚也未必好過,她亦是渾身濕透,沉重而冰冷的衣服黏在她身上極是難受。
可她跟在雲宸身後,還是下意識去擋住了風口。
屋裡漆黑一片,雲宸摸索著點燃一盞燈,從他的外袍中,拿出了一個素雅的荷包。
他緩緩抽開繩子,從裡面倒出一些乾澀的花葉,混著淡淡的清香。
「奴是南方人。」雲宸輕聲敘述,「家鄉興水葬,寄落花以陳情,不燒紙錢。」
「倒是風雅。」林向晚回了句,沒再多問。
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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