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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和。」檀玄忽然叫住了他。
「什麼？」安和回過神，看著檀玄。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告訴我？」檀玄看著他，輕聲問。
是的，他有許多事情想告訴他。
這個念頭出來的時候，安和突然愣住了。
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逐漸信任這個男人了。他想告訴他自己的故事，然後，然後……
然後呢？
告訴他，他是借屍還魂的人，帶著前世的記憶？告訴他，他今日遇見了他上一世的丈夫？告訴他，他是一個懦弱無比的男人，前世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做不到，活活挨到了死去？
這些，這些統統都能夠告訴他嗎？
他會怎麼看自己？會怎麼對待自己？
檀玄走到他的面前，輕輕地抱住了他。
「安和，沒關係，我說過，我雖然想知道你腦子裡的每一個想法，可是你想說便說，不想說便不說。我不會催促你，也不會質疑你。能夠與你相遇，已是我最幸運的事情，所以，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從我身邊離開。」
檀玄的吻落在安和的額頭，一滴淚也從安和的眼裡落下。
「我可以相信你嗎？」他低聲問。他貼在檀玄的胸口，傾聽著對方的心跳聲。漸漸地，他似乎得到了答案，雙手之中也生出了力氣。
他趴在檀玄懷裡，低聲將他的故事慢慢地告訴給檀玄。
這一次他成了正在的說書人，只不過說的是他自己的故事。上一世加上這一世，整整說了一晚。
等他停下來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發亮。
檀玄仍舊抱著他，兩人躺在床上，滿室靜謐。
第二十五章
「你相信我的故事嗎？」他低聲問，心揪成了一團。
檀玄沉默著忽然抱緊了安和。
「我很高興。」
安和愣住。
「你對我的信任，超過了我的預期。我原以為要聽到你的故事還要再等上一段時間。雖然我發了瘋地想要得到這些，卻拼命在忍耐著。我怕你看到真正的我，會被嚇跑。你知道嗎，安和，我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心臟似乎都快要爆炸了一般。」
安和驚訝地聽著檀玄告白般的低語。
他雖然看不到檀玄的臉，卻完全能從他身體感覺到他的高興和激動。
安和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安和，我也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檀玄在他耳邊低語。
「什麼？」他抬起頭，看著檀玄。
檀玄深邃的眼眸中藏著喜悅，還有令人顫慄的瘋狂。
「你說的這些事情其實我都知道。」檀玄慢慢地吐露著驚人的事實。
安和被他說的秘密逐漸震懾到。
「我早已知道你是安和，知道你是大成的隱秘皇子，知道你所告訴我的一切。」
「為什麼？」安和驚訝地看著檀玄。
「因為……」檀玄慢慢地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眸，靜靜地凝視著安和。
窗外蒙蒙的日光透過窗沿，落在檀玄的面龐，投下淡淡的陰翳，仿佛覆蓋著一層黑色的面具。
安和逐漸睜大了雙眸，緊緊地看著這雙眼眸。
這雙眼眸……屬於他的記憶開始逐漸清晰起來。
這雙眼眸，他曾經看到過太多次，太多……
「……你是青鴉？」
「是。」檀玄說，「是我。」
「竟然……是你？」安和驚訝地握住檀玄的雙手，將他的手慢慢地從臉上拿下來，這張臉，竟然是青鴉。
驀地，他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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