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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久不见,变成了个“人老实,实话更多”的啰嗦怪,啥话都往外吐露,她赵枝枝不要面子的啊?
扁着脸去看魏邵,他被拥在一群村民里,淳朴的村民在不顾忌他的身份后便一个个又耍开了,拉着他问些家长里短,还有顽劣的小孩攀着他的双臂要抱,丝毫不在意那看上去便是上好的金线密缝出来的锦衣华服。
魏邵也无奈地朝她送来一个求救的眼神。
赵枝枝忽然笑出声。
笑着笑着,眼角便有了一点一滴的晶莹。
人总是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流泪。譬如自己的委屈,譬如他人的命运,难得因为喜悦而流泪的时候,这种悲伤便被镀上了淡淡的金黄色,被人们称之为圆满与知足。
赵枝枝觉得自己或许应该知足一些。
她刚想和魏邵说要不咱们下一站便回京城看看爹和哥哥他们,转头却看到张世龙骤然凝重下来的神色。
“实在不该又来麻烦姑娘。”
张世龙谈及正事时脸色总会格外严肃,往常赵枝枝没有不笑他的,可现在,一股浓浓的不安感随着张世龙浓重的眉眼传达给了赵枝枝,让她也下意识收敛了眉目。
“今天来的人不算多”,张世龙转身给赵枝枝让开了一点视野,让她能把村口的景象尽收眼底,“是因为这些日子村里突然起了一种怪病。”
一个时辰后,村西王二家。
赵枝枝神情凝重地从银丝上收回了诊脉的手。
她看了看隔着一扇屏风、躺在床上几乎听不见呼吸声的王二,朝焦急肃立在一旁的张世龙挥了挥手。
张世龙脑子好用,立即会意,随着赵枝枝出了房间,末了还谨慎地合上房门。
赵枝枝只低声问,“这事发现多久了?最开始的时候什么症状?”
见赵枝枝都这么严肃,张世龙更是立刻百分恭敬起来,“半个月前就发现了。但是王二是个性子上有些古怪的,平常不怎么和大伙儿来往,也没娶媳妇,身边没个照应的。”
“恐怕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赵枝枝颔首。
她诊脉时只隔着一根银丝,手一搭上去便感到脉象极其紊乱,和沉脉、浮脉、滑脉等标准症状都不搭嘎,只是乱。
乱得像在皮肉底下埋了无数张鼓,血液每次流动循环,都像是拿着鼓槌重重击打经脉。血管脆弱,哪里经得起这样的磋磨。
然而却好治。
她有些无奈地在阿穆勒送她的苗银小哨上来回摩挲了片刻。
真是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啊。
这不是典型的凡陀罗毒症,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