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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的飞雪城?”
白轩一句话,噎得夜孤寒无言以对,只得抚弄起他手中的埙。
“我听你们刚才在提江湖,快给我讲讲,这江湖上的事!”
郁岚舒坐在夜孤寒面前,期盼的眼神散着光,看着面前这两个绝世容颜又讳莫如深的男子。
“一个小姑娘,就知道打打杀杀的江湖,你以为,江湖是你们女儿家的针绣布织?”
夜孤寒流露出轻蔑的神情,满目苍凉地望着悬崖尽头。
“我当然知道江湖多凶险,可江湖也有侠肝义胆,豪气干云啊!”
郁岚舒一张纯洁的面孔,满是不服气的神情,她相信着自己的相信,那片广袤未知的江湖,应该是策马扬刀的美好、是褪掉所有羁绊与束缚的快意人生。
夜孤寒依旧是那份孤绝冷傲的神情,他笑着摇摇头,抬手指向悬崖之处,雾色缭绕在山脉之间,充溢着高冷清寒的神秘。
“看见这峭石悬崖了吗?你可知这悬崖下面是什么?”
“难道不是深不见底的泥潭吗?”
郁姑娘脱口而出,夜孤寒听了,没有说话,只提起酒壶饮下一口寂寞之酿。
白轩公子接过话回答,
“是深不见底的江湖。一入,便再难拔腿而出。”
“若这江湖,都有你想的这般美好,哪还有这么多血雨腥风?”
夜孤寒也回了一句,与白轩公子之间,形如山间的高山流水,曲乐相合。
“总好过王宫后庭,整日小心翼翼,步履维艰,不定哪一次行差踏错,便惹来杀身之祸!”
郁姑娘惆怅地望着远方山巅,渴盼着她心目中的江湖侠情。
夜孤寒略微留意了她的眼神,仿佛也读到了她心中那份期许,他看向白轩公子,
“白轩,一会儿石家的公子就要进城了,你我先抚琴逍遥一番如何?”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白轩公子席地而坐,将怀中的伏瑶环佩置于身前,与倚在树下的夜孤寒,琴瑟互合,正是一首吟奏江湖之曲。
五律如韵,此消彼长,宫音与商音浑厚高畅,诉说江湖高远、快意驰骋的旷达;角羽之音相辅相成,润而不枯,圆而不急,一幅江湖绵长的锦绣河山图跃然眼前。
这一曲,仿佛在叙述一个行走天涯的游子,在江湖中横刀立马,扫尽江湖不平之事,最终在恢复平静的江湖,浪迹于世的故事。
梧桐树叶随风摇曳,静默而落。曲终人未散,郁岚舒怔怔地坐在一旁,
“这幅江湖画卷也太美了。要是我能跟这个人一起仗剑江湖,该有多好……”
夜孤寒之前一直并未把郁姑娘放在心上,此时不禁抬头瞥了一眼她,
“想不到,你竟能听出曲中之意?……”
“这曲与王宫之曲大相径庭,诉尽江湖之美,令人心向往之……”
“夜兄,你这回可不会再瞧不起这姑娘了吧?她慧根灵性,绝非一般女子可比……”
夜孤寒心中虽已对她有些另眼相看,但嘴上依旧强硬,
“能闻曲中意,却不懂江湖事……江湖……”
他忽然止住了话,望着远山,沉默半晌……
这时,悬崖下的城墙角,传来一阵鸣锣鼓声……
“看来,石家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