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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攥在他衣服上。
望了兩秒，靳一回頭：「算了，隨便你。」
「……」
於是長街夜色下，走在前的少年身影清雋挺拔，左手指節間勾著只碩大的袋子。
而他插著兜的右手邊，衣角上，穩穩「掛」了只小姑娘。
穿過熙攘的街和異樣的目光，他們到達街北的店鋪前。
旁邊兩家店之間有條小小的樓梯，通向二樓，樓梯下掛著個牌子，白底紅漆，「50°灰撞球室」。
靳一停下，盛喃就跟著停了。
靳一低眸看她：「這條街，傍晚以後不要一個人來。」
盛喃悶了兩秒，點頭。
靳一：「叫你家長來接你吧。」
盛喃頭低得更低了，聲音悶得厲害：「…我沒家長。」
靳一聽見這句，目光又轉回來。他剛要說什麼，旁邊昏暗的樓梯里走下來兩個年輕人。
兩人邁進夜色前，其中一個瞥到樓梯下站著的女孩，還有她小白裙和腿上狼狽半乾的墨汁，立刻拽了拽同伴，朝這邊示意。
「咻——」另一個打了聲口哨，笑，「哎小妹妹，這一身，弄得挺時尚啊？」
「……」
低著頭的盛喃僵住。
那些伶牙俐齒這會兒全忘了，她就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腳尖，被墨汁染得又黑又丑的裙子、腿和小白鞋，耳邊反覆盤旋著的都是盛天剛一句不離的「你殷阿姨」，古董店流氓老闆噁心的聲音，還有靳一的那句，「叫你家長來接你」。
旁邊年輕人刺耳的笑纏成背景音。
盛喃感覺那種沒法壓抑的酸澀感從心裡一直涌漲到鼻尖。
她有點慌了。
這還是在外面，還是在陌生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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