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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丹山馬場上,他想錯了。
她不是受陽光青睞,她就是阿悍爾的烈陽,帶著具有侵略性的溫暖,然後在你產生貪戀的時候,將你燃成灰燼。
她仿似無辜,你心甘情願。
太子殿下收回了目光,心防高豎,他意識到了司絨的本事。
司絨扯下帕子,在手上甩了甩:「回頭洗洗還給殿下。」
「燒了吧。」他說。
接著他們便沒再說過一句話,司絨剛上車時覺著這位太子心情不錯,說不到兩句他又成了塊兒冰坨子,臉上是明晃晃的「別招我」三字。
一路無言,到了內城都亭驛,馬車停在偏僻的側門,封暄吩咐九山:「送公主進去。」
司絨理了理裙擺,側頭問他,溫聲問:「殿下不進去坐坐?」
而封暄就那麼掀開眼皮,靜靜看她:「公主常在雨里走,小心濕了鞋。」
司絨沒被他這股氣勢壓住,柔聲道:「殿下常在雲上游,莫要遮了眼。」
一盞茶後,九山從側門出來。
「殿下,內院都由他們自己人守著,乾乾淨淨,看不出端倪,那帶刀的小子在檐下值守,氣息平穩,沒有血氣。」
「嗯,回鏡園。」
封暄捏著手指,指頭上那點沁涼到很久都沒消。
小狐狸生了慈悲心,跟他玩兒陽奉陰違這一套,就要做好麻煩轉移到自己身上的準備。
都亭驛里,司絨進了屋,穗兒關上房門,拉開床帳,床上栗發碧眼的少女正屈著膝坐在角落。
司絨接過熱帕子,遞給她:「擦擦臉。」
「二皇子要倒了。」塔音胡亂地擦著臉上的血污,抬手時,手腕上有指頭掐痕,也有鞭痕,甚至有凌亂的齒痕。
她擦了會兒,又用帕子捂著臉,嗚咽著哭起來:「我沒能殺死他,烏祿國已經降了,他還折辱了我的姐姐,把我父兄的頭掛在城門口,可我沒能殺死他,我沒能……」
「你讓他在看到希望時,又瞬間失去所有,」司絨撫著塔音的背,讓她放肆地哭,「你也把他打入了泥潭,他會在皇權爭奪中被各方鐵蹄踩在腳下,一日復一日地苟延殘喘,活在不甘和冷嘲里,這比讓他死了還難受。」
「我想殺了他,」塔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聲如泣血低喊一聲,「我要殺了他!」
「慢慢來,」司絨解下她頭上被血打濕的絹花,「首先,你要站起來,要變得強大,才能奪回你的國土,烏祿國的子民在等著他們的小王女。」
「我不行……」塔音還在流淚,碧眼像一汪傾瀉的天湖,她不住地搖頭,「我只有一個人。」
「可你還活著,你代替他們所有人活著,」司絨把絹花丟到床下,「烏祿族是從沙漠深處殺出來的,綠洲上的國土被占領了,那就回沙漠去吧,你的先祖是怎麼打出來的,你也可以。」
塔音已入了修羅道,原本天真肆意的小王女,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園被踐踏,親族被□□屠殺,她承載烏祿王族唯一的希望,出城時族人的鮮血就灑在她身後,就滴在她臉上,成了她永遠抹不去的痛。
她憎恨光明,成了血里開出的花。
要她遺忘一切地活著不是太殘忍了嗎,誰說女子不能憤怒,不能咆哮。
去恨吧,去戰吧,去奪回自己的家,在廢墟上建起城牆,在沙海里撐起孤帆。
恨意化骨,終將成為支撐她活下去的脊樑。
司絨看著阿悍爾的方向,握拳貼在左胸口,說:「阿悍爾會為你保駕護航,直到沙漠重新揚起烏尾蛇的旗子。」
塔音撲上來,抱住了她:「沙漠永遠忠於阿悍爾,烏尾蛇永遠追隨雄鷹,塔音永遠忠於司絨。」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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