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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張儉轉身疾步跑開,不多時外頭影影綽綽,整齊有力的腳步聲從遠及近,往西跑去了。
「閔大人真是運氣好。」梁長寧把他手裡的白子扔回棋簍子,惋惜地嘆口氣,說:「兩次猜子兩次都中。既然上天眷顧,那想必西街也不會出人命,你大可放心了。」
「天眷蒼生,非我之功。」閔疏低聲一笑,說:「王爺今日出兵救火是大功德,要說上天眷顧,那也是眷顧王爺,閔疏區區草芥不值得被如此看重。」
梁長寧不語,手指按住棋簍的蓋子,將棋簍推回了原處。閔疏沒打開過著棋簍子,他只知道裡頭是一堆黑白混亂的棋子,平日裡下棋用不著,他也沒閒心抖出來看。
梁長寧看他一眼,見他的目光望著外頭,手腕轉動,把棋簍子藏進了茶几下面的小抽屜里。
「你打算今夜在這裡等著?」梁長寧也看了眼外頭遙遙的火光,寬慰道:「西街離護城河近,求水不用繞路,巡檢司即便是再不經事,也不會敗事。」
「等等看又有何妨?」閔疏倚進他懷裡,眸子裡深如濃墨,說:「反正天要亮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梁長寧探進毛毯里,摸索著他的那一截溫軟的皮肉,忽然笑說:「若是胭脂鋪燒了,閔大人往後去哪裡買脂膏?」
閔疏已然料定這樁走水案與梁長寧脫不了關係,他靜默片刻,才自嘲一笑:「往後怕是也用不著了。」
他這句話輕飄飄地,梁長寧根本聽不清。
落雪了。
閔疏仰頭看著落雪,往後一蹭就窩進梁長寧堅實的懷裡,他突然改了主意說:「我困了,王爺,咱們歇息吧。」
「不等了?」梁長寧一挑眉,把他牢牢抱住了。
「不必等了。」閔疏閉上眼,等著他把自己抱到床上去,說:「王爺不是說了麼,此火起不了大勢,既然已經有結果了,那何必再等。」
梁長寧一笑,把閔疏往肩上一扛,大步流星回了房。
閔疏不僅不想等著救火,他連起火的調查結果也不必再聽。這場火必然不是無端而起,放火的理由閔疏也能猜到一二。
梁長寧早就對他起疑,或者說梁長寧從來沒有完全信任過他。他雖然說著要同自己做交易共謀權,其實梁長寧能選擇的人卻遠遠不止自己一個。
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的身份不明。梁長寧雖然有意得到自己,但這份占有欲里占上風的多半還是美色。梁長寧要什麼謀士沒有?出身高門世家的權貴子弟,背景深厚的武將之子,身家清白的寒門之人,哪個不是求著成為他的助力?
他要將自己留在身邊,那就必須要查清楚自己的身份背景。
先帝死得蹊蹺,德妃又何嘗不是?梁長寧遠在邊關聽到自己母妃的死訊時,會怎麼推測兇手?恐怕太后和文沉,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如果他知道自己是文沉的私生子,如今尚且能夠忍受的生活怕是也將不復存在。
倆人面對面躺著,閔疏靠在梁長寧懷裡,溫順地閉上眼。梁長寧把被子拉高,說:「睡吧。」
閔疏埋進被子裡,睜著眼睛在心裡想——得儘快逃。
外頭的雪落了一夜,私牢里冷得徹骨。
張道坐在潮濕的四方木桌前,慢悠悠地嗑花生。
獄卒倒酒給他,熟絡道:「張大人干吃花生怎麼好?這鹽水花生適合下酒,小的特地叫下面兄弟帶了清風醉的酒,反正夜還長,不如大人賞個面子,喝點?」
爐子上燒著一壺濃茶,張道靠著這壺濃茶吊精神,喝了大半夜,困意浮上眼角。
聽了這話,張道瞥他一眼,把花生殼呸呸兩下吐出去,擺手說:「你們自個兒喝吧,今夜我要審人,怕醉酒誤事。」
獄卒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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