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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正好聊一聊，探探對方的態度。
餐廳在一家酒店內，國宴水平，午間只接待兩桌。
上百平的包間幽雅清靜，偌大的圓桌中央裝飾著一隻青瓷瓶，細瓶口，幾株初綻的黃梅羞怯招展。
商復生帶著助手和智天創想的總經理，也是三個人，開玩笑說像是雙方談判。
冷盤端上來，每人斟了一盅茅台酒，項明章說：「感謝商總做東。」
商復生一飲而盡：「是我的榮幸，各位隨意。」
楚識琛這段時間滴酒不沾，破了戒，不過白酒沒有想像中辛辣，入喉留下一片淡淡的灼熱。
這時，服務生推著一輛餐車進來，車上的白瓷盤裡是一隻色澤金黃的烤鴨。
隔著桌面，楚識琛正對餐車方向，他越過黃梅盯著廚師嫻熟的動作，一片片焦脆流油的烤鴨被切下來，擺列整齊。
他上一次坐在北平的高級餐廳里看人片鴨子，是一九四一年。
當時一筆救濟物資去向不明，各界愛國人士要求公開帳目，銀行焦頭爛額，他輾轉調查到物資被扣留在北平，立刻帶了一名襄理來京談判。
主事的官員是一位丘局長，位高權重，卻無視銀行的訴求和民眾的聲討，一味打太極，幾番交談沒有取得絲毫進展。
他在北平逗留了整整七日。
前三日是他不肯放棄地一次次登門上訴，後四日是警局出動，名為保護實為軟禁的羈押。
最後一夜，他被帶到一家餐廳里，連日的磋磨令他消瘦幾分，但銳氣不減，丘局長打量他半晌，說：「沈經理，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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