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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準備撥號，門口就傳來動靜，白雨星隨後一頭拱了進來。
&ldo;怎麼這麼慢。&rdo;李蔓站起來，過去接上白雨星手裡的排骨，急忙說，&ldo;你和尊兒先坐著吧，我趕緊去燉上。&rdo;
&ldo;哎。&rdo;白雨星點點頭，也沒多解釋什麼，只是彎腰脫鞋。
李蔓著急燉排骨沒注意，但周啟尊瞅見了，白雨星那臉色難看得厲害。
周啟尊往廚房看了一眼，李蔓已經關門進去了。他這才問白雨星：&ldo;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rdo;
白雨星走到周啟尊跟前，一屁股坐下。他拎起桌上滿噹噹的水杯，給自己的喉嚨眼兒沖了股熱氣進去。
放下杯子，又緩過片刻，白雨星才終於說話。一句話說得挺難受：&ldo;尊兒，二流子沒了。&rdo;
白雨星：&ldo;從河裡撈上來，人都泡走形了。&rdo;
第26章 言不得悲歡離合，百感陳雜
白雨星話音落下，空氣似乎僵挺了。
周啟尊啞巴了好一陣兒，要張嘴發聲的時候覺得嗓子有些干，順手拿起白雨星剛喝過的杯子。
可惜裡頭沒水了。
周啟尊拎著空杯子轉過一圈，才將杯底輕輕磕在桌面上，乾巴巴地問：&ldo;哪條河?人都走形了還知道是二流子?&rdo;
&ldo;菜市街盡西頭那條河。&rdo;白雨星抿著嘴唇，下唇起一層干皮，抿得硌楞。
白雨星：&ldo;別人認不出來，但我能認出來。我記得二流子那條漏洞褲子，他左腳上還套著只綠襪子。&rdo;
‐‐那就是二流子。白雨星一眼就看出來了。他早就給過二流子錢，讓他換了那條漏風的破褲子，結果一個冬天過去了，他還是嘎巴著兩條腿。還有腳上那對兒紅配綠的臭筒子，二流子幾乎天天穿，也不知洗過沒。
&ldo;那不是條臭水溝嗎?&rdo;周啟尊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只是給眼皮耷拉下來。
他盯著空杯子，看一顆水珠從杯子內壁刺溜兒滑到杯底：&ldo;到底怎麼回事?人是淹死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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