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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蹙的沟壑舒缓了许多，刚要过去，却见白榆一根食指立于唇间，无声做了个‘嘘’的口型。
齐璟驻足，命人将挨打的小太监扶了起来。
“还没人回答我，是什么人竟敢在宫中私自用刑？”他的目光落在国师、隋暮云的身上。
在场也就这两个人有这样的权利。
国师甩了下拂尘，“回璟王，是柯二公子下的令。”
随即他将捉鼠换银的事情说了一遍。
“放肆！”这已是齐璟难得的重话，“皇上爱民如子，宫女和太监的性命难道就该如此轻贱？”
挨打的小太监因祸得福，被太医扶去了偏殿悉心照顾。
齐璟无波的眸子落在柯祁闻的身上，“既然如此想争功，柯大公子怎的不自己亲自去捉鼠？”
柯祁闻还跪在地上，闻言抱拳叩首，“回璟王，臣子一心为皇上解决忧患，绝非贪功之徒。”
“好一个绝非贪功之徒，希望柯大公子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齐璟下令捉鼠换银暂停，那些已经赚了些银子，又不想继续的宫女和太监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只是想多赚点钱给家人送去，可不想因此沾染上鼠疫。
毕竟他们不是主子，若是真的染了病也没有太医来管，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无声无息死去，甚至家人连他们的尸首都得不到。
所有人起身，白榆递给齐璟一个眼神，转身出了长合宫。
齐璟命身后的墨竹和墨松盯着这里，自己则是追随白榆的脚步而去。
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白榆倚墙而立，待齐璟走进，一把将人拉过来，钻在他怀里蹭啊蹭。
“嗯……”
低吟转了几道弯，这撒娇音谁受得了？
齐璟的耳垂红了，下意识抬手将人往怀中揽，语气温柔，“怎么了？”
想了想，又急切问道：“可是受了委屈？”
毕竟是在宫中，又有国师等人在，阿榆这般单纯善良，难免被人欺了去。
白榆的头在齐璟的心口摇动磨蹭：“没有。”
他当面告状：“我去了你府里，你不在。”
“票号的人也寻不到你。”
“好不容易让爹爹答应我进宫，可却还是见不到你。”
抬头，他抓着齐璟的衣襟，奶凶奶凶的：“我不信你的人没通知你这些。”
既然齐璟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帮皇上做事，不可能没有自己的势力和关系网，更别说他这两天还明显察觉到身边多了暗中跟随的人。
是友非敌。
肯定是这家伙派来保护他的。
齐璟笑看着如炸毛的小野猫一般的白榆，柔声解释：“宫中鼠疫严重，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