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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安南闭上双眼，低低地叹了口气，眼帘再次掀开，眸中只剩一片清明。
她侧首看向霍衍山。
“我们谈谈？”
霍衍山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而后缓缓上移，两人对上视线，他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变得模糊不清。
“你想谈什么？”
郁安南平静地收回视线，淡淡开口。
“霍衍山，你今天让我带霍云云参加寿宴，是因为路绮思吧。”
霍衍山眸底闪过惊讶之色，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你是怎么想的？”郁安南继续说道，“是因为过去的误会，想让我在她面前晃一圈，让她吃醋？”
“还是说，让我带着她的亲生女儿去给她见上一面？”
霍衍山眸光沉沉，“你全都知道了。”
郁安南微微颔首，想要说的话在舌尖不断盘旋，她抿抿唇，最终还是把话说出来。
“既然云云的妈妈回来了，那我们就离婚吧。”
说完，郁安南便把视线挪向窗外，盯着那些不断后移的绿化。
恰好迈巴赫行驶进隧道里，周围变得更加昏暗，在一片寂静中，霍衍山冷沉的声音自旁边传来。
“我并不认为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霍衍山对于她口中的‘离婚’并不相信，已经快要遗忘的记忆似乎再次被唤醒，眼下坐在他身边的女人，也曾用离婚、跳楼威胁过他。
这次也会是吗？
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同。
非要说不一样的，是他不知什么时候增长的耐心，甚至还能回上一句。
“我跟路绮思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云云也不会认她。”
关于这件事，霍衍山认为只用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
郁安南瞧出他眼里的不在意，再次开口提出离婚。
“霍衍山，我是认真的，就这样离婚吧，我什么都不要。”
这次霍衍山神色认真了几分，他轻皱着眉，紧紧盯着郁安南的脸，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丝的伪装。
良久，才开口道。
“这件事之后再说。”
迈巴赫已经开进霍家，最后稳稳停在霍家老宅前。
霍家父母已经先一步回到家，郁安南进家后，借口要带着霍云云一起睡，带着小姑娘住进了二楼的客房。
次日，霍氏集团。
在最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霍衍山难得没有在工作。
他正盯着手里的照片发呆，照片上是两个面容还稍有青涩的男孩，身上穿着中学制服，两人神情放松，脸上带着笑意。
霍衍山的思绪已经飘远。
过去多长时间了？
距离宁志尚车祸身亡，已经过去四年多了。
四年的时间能够改变很多事，例如当年抛弃孩子远走海外的路绮思，又如已经长大的霍云云。
还有。
性格大变的郁安南。
‘咚咚咚——’
极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霍衍山回过神。
抬眼望着走进办公室的人，他面容沉静，语气多了几分闲散。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