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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儿悄悄长,院中荷花缸里的金鱼儿冒出了头,两只蝴蝶儿飞来飞去,好似美丽的心儿浸泡着蜜糖。
一曲‘春芳夜语’,三个俏美人,将琴音吃了进去。
琴音落,慧锦喜悦道:“真没想到妹妹的指头留住了这么多美好的声响,好叫人喜欢。”
如心笑道:“琴姐姐这双巧手啊,我看没人赶得上了。”
湘琴十指离开琴弦,微笑道:“今儿就见到了一人,比我的手儿巧多了。”
如心笑道:“姐姐的琴音如此美好,那有什么人能跟姐姐比,一定是姐姐认错了人。”
湘琴对着如心微微一笑,趣语道:“那有认错人的,妹妹今天还想挽着他的手呢。”
如心一听,甚是不解,微笑道:“他那会弹琴,昨天还花钱去听别人弹琴呢,从未见过一个武夫善此技艺的。姐姐别被他骗了。”
湘琴嬉笑道:“那是妹妹你没见过他演奏而已,他早已超出技艺两个字,可以说是指随心动,音由心生,人琴合一,浑然天成了。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如心那里会相信这个,对着湘琴笑道:“姐姐,就你信他,我才不信呢。”
慧锦插话道:“妹妹听过他弹琴?”
湘琴微笑地回话道:
——
几年前,在岳阳楼上,我爹爹跟他对了一曲,我爹爹输了。
我爹爹就问他:“小王,你这那里学来的,仙界吗?”
他回答说:“我八岁拜了我二娘为师,二娘教会了我运用左手五个手指,喜怒哀乐愁;我十岁拜了我师母为师,她教会了我运用右手五个手指,酸甜苦辣咸。后来我也懒得拜师了,自己弹自己的,想到什么,就弹什么,久而久之,就成这样了。”
——
慧锦不解,询问道:“那琴音不是很纯正?”
湘琴回话道:“那是当然,喜怒哀乐,酸甜苦辣,要什么有什么,信手拈来,水乳交融,无色无相。”
慧锦听过,心有所触,微笑道:“那他岂不很孤独。”
湘琴苦笑道:“这我就不清楚,只是见他两次离开时,背影孤寂清冷,从未改变。”
如心讥笑道:“他美美的一个少年,怎么会孤独呢?定是你们想多了。”
湘琴想了想,小声道:“好多东西,求而不能得,能得却不能要,常常苦着心思,闷着意念,久而久之,就变成了那样了。”
慧锦感慨道:“是啊!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丢掉‘身不由己’,得来‘情不自禁’。”
如心听过,好生不解,世间怎么会有这光彩亮丽、华彩照人的可怜虫。
绝不应该,绝对是他的问题,他喜欢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脑子缺根弦。
慧锦见如心心眼迷糊,便对着湘琴道:“妹妹,他们那天比的什么曲子啊?”
湘琴回话道:“我哥唤它‘一本万利’。”
如心正要说话,却被一个声音挡了回去:“吃饭了!”说话者正是颜勖。
三个美人一听,一口喜气从胃里面跑了出来,瞬时感觉到肠胃空空如也。
三个欢笑,走出慧锦的房间,朝着饭厅漫步而去,嬉笑吵闹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