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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衍扶著何文庭的手下了車，見到他還挺意外，問道：&ldo;你怎麼沒回江府？&rdo;
&ldo;家裡沒人，回去做什麼，不若晚上陪陛下守個歲。&rdo;景湛說：&ldo;反正您也是一個人，咱倆正好還能湊個飯搭子。&rdo;
寧衍：&ldo;……&rdo;
寧衍嘆了口氣，揮揮手示意旁人不用跟進來伺候，帶著景湛進了正殿。
&ldo;你知道了。&rdo;寧衍說。
他的語氣很篤定，景湛也不奇怪，他熟門熟路地跟著寧衍進了門，活像是回了自己家。
景湛脫了大氅，又擱下手爐，等到在軟榻上坐定了，才慢悠悠地說道：&ldo;大過年的恭親王都沒入宮，這麼稀奇的事兒，宮裡都傳遍了。&rdo;
&ldo;哦。&rdo;寧衍神色平淡地說：&ldo;都說什麼了。&rdo;
&ldo;倒也沒什麼。&rdo;景湛說：&ldo;無非就是說王爺今年沒進宮什麼的……宮裡人，沒那個膽子傳什麼難聽的瞎話。&rdo;
&ldo;別說宮人，連朝堂上的臣子也好奇。&rdo;寧衍坐到景湛對面，隨口道：&ldo;大理寺卿，永安王……還有好幾人也問朕。&rdo;
寧衍小聲抱怨道：&ldo;可朕能說什麼，除了往王府送藥材，旁的什麼也不能說。&rdo;
景湛伸手將軟榻旁邊隔著的棋盤拿了過來，架在他倆人面前的小几上，將白子推給寧衍。
何文庭方才在門口見著景湛時，就猜到他倆人有話要說，便也沒跟進來，只帶著內侍和侍女們在外頭守著。
&ldo;其實……&rdo;景湛擺好了棋盤，卻又不知道從何下手，他看了一眼寧衍的表情，猶豫道：&ldo;若你實在放心不下，我替你去看看王爺算了。&rdo;
寧衍擺好了起手式，手裡撈著兩粒棋子，漫不經心地道：&ldo;你猜到了。&rdo;
&ldo;若是熟悉內情的，也不難猜。&rdo;景湛嘆了口氣：&ldo;當初你執意不娶舒秋雨，我就覺得有點問題，只是我實在想不到‐‐&rdo;
&ldo;這有什麼想不到的。&rdo;寧衍看著倒比景湛坦然一點，他勾了勾唇角，輕笑道：&ldo;你崑崙傳人號稱能知天下事，一副卜卦看天意，比神仙還准，怎麼就沒算到這個呢。&rdo;
&ldo;我可沒看過陛下的八字。&rdo;景湛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說道：&ldo;我派有規矩，不算帝王之事，實在不敢有違祖訓。&rdo;
&ldo;那真是太可惜了。&rdo;寧衍笑道：&ldo;說不準你能看到史書里唯一一個斷子絕孫的皇帝。&rdo;
景湛的神色漸漸沉重起來，他瞧著寧衍的表情，試圖從上頭找到一點玩笑的痕跡。
可他找了半天，卻一無所獲。
&ldo;……你當真的？&rdo;景湛沉聲問。
&ldo;君無戲言。&rdo;寧衍說：&ldo;沒聽過嗎？&rdo;
&ldo;陛下此意，臣不能苟同。&rdo;景湛將棋子扔回棋盒中，坐直了身體，正色道：&ldo;若陛下執意如此，臣不免要勸勸陛下……請陛下三思。&rdo;
從寧衍的心思泄露到現在，這還是頭一個敢正面跟他說&ldo;不行&rdo;的臣子‐&d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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