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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衍接過茶盞，小小地抿了一口便放在手邊，嗯了一聲。
玲瓏見他如此，便自覺噤了聲，手腳麻利地將寧衍書案上的幾個奏摺盒分類摞好，按緊要程度分別放在了離寧衍由近至遠的手旁。
將手裡的奏摺放好後，玲瓏又行至桌角，掀開焚香的銅爐，用銀勺往裡撒了半勺香料粉末，自覺退到房間角落裡等著伺候了。
屋內伺候的小宮女低眉垂眼地躬身走過來，也給景湛換了一杯新茶。
景湛見寧衍半天不吭聲，便知他的心意如何，於是只能換了個說法。
&ldo;我倒是可以替陛下遮掩一二。&rdo;景湛說：&ldo;就說陛下流年衝撞，不利於婚配。若是強行大婚，或損姻緣長久，與日後帝後和睦有礙……但陛下，這並不是長久之計，一二年尚可使得，長久了可就不行了。&rdo;
寧衍一說起這事兒就頭疼，他擰緊了眉，為難地揉了揉額角。
景湛說得誠懇，也確實是個好辦法。天意這個東西，可以不信，但不能不敬，流年衝撞這種話要是景湛說出來，滿朝文武也說不出個不是。但這事兒寧衍已經拖了有兩三年了，滿朝文武不死心，總要拿出來試探一二，他也煩躁得很。
&ldo;先不必。&rdo;寧衍說：&ldo;治標不治本的法子，沒什麼大用。若是說流年衝撞，他們必定會上奏說可以先行選秀，納妾不算在姻緣內，於此無礙云云。&rdo;
寧衍駁了這個辦法，景湛也沒再說什麼。臣子的本分是要替君王分憂，但若寧衍心裡有自己的盤算，那自然用不上他了。
&ldo;只是陛下因何如此牴觸此事。&rdo;這問題不光是外頭的朝臣，連景湛偶爾也會不解，向來帝王后宮都是佳麗三千，還從沒見過這樣對姑娘們敬謝不敏的皇帝。景湛沉思了片刻，試探地問道：&ldo;可是因為不喜歡舒家女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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