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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和傻子一样,小师弟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看来只能这样了,他纵然有一辈子东躲西藏的打算,也抵不过,人家满山的山匪。
“娃儿,叫声爹呗。女子再嫁,孩子要管后面的男人叫爹,我还是你娘前面那个,过了明路,你叫声爹,不亏”
彭三财一本正经瞎扯,眼睛在手中娃娃的小脸上寻摸,这眼睛像霜红,笑起来,没准也像。
“爹”
“哎”
“既然你叫我一声爹,那你就跟我姓彭,叫……,对了,叫不惊”
“你看着你爹我杀进县衙,把逼死你娘的昏官砍了,有你爹在,这辈子,你都不用怕任何人”
彭三财放下豪言壮语,抱着新鲜出炉的儿子彭不惊骑上快马,往县衙的方向奔去。
彭三财做到了他许诺的一切,杀了县官,救出了彭不惊师兄的家人,还给了他们银两,派兄弟把她们送到别处安置。
彭不惊跟着彭三财猫在山上,有人来,保证他有去无回,几个月后,来杀彭不惊的人就渐渐没了,彭三财偶尔带着彭不惊下山去玩。
彭三财在青楼有个相好,叫娄宝珠,两人好了有一阵,彭三财是挺喜欢人家的,但人家不见得喜欢他,更多的时候,楼里的小姐姐是稀罕他这个乖乖的孩子。
彭三财每每在宝珠姐那边排不上号,就带他下山,刷脸插队。
彭三财说过要娶宝珠姐,但被人家婉言拒绝了,我在一边看着,都替宝珠姐后怕,我这个爹,是个大土匪,脾气坏,没准儿说错话,明天就带人下山,把宝珠姐抢了。
彭三财回去后,大醉了半个月,嘴里嘟囔着,他这辈子怕是找不到一个好女人了。
他清醒过来时,大灾已经到我们这边了,我早就让人买了粮食屯在山里,倒是也没多怕。
他醒的头一件事居然是问宝珠姐姐,我有些意外。
“山下的许员外,早就说要带姐姐一起去别处了”
“是吗?哎,跟个员外总比跟我这个山匪强”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一声,把我拽到怀里,报复性地揉乱了我的头发。
我拍开他的手,到底是不愿意看我这个便宜爹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清了清嗓子,说出我的猜测。
“你现在下山还来得及,宝珠姐姐应该没跟许员外走,她舍不下楼里那些姐姐”,我的话音未落,彭三财就冲了出去,也不管外面连绵的大雨。
我算了算买的粮食,还好,够我那个不着调的爹把楼里所有姐姐都带回来的。
不出所料,山上多了一帮人,我爹喝了二两酒就开始和我吹,当时他下山是多么地及时,晚一步,宝珠姐姐就要带着楼里所有人,逃难去了。
明明是我料到的,他连孩子的功劳都抢,真是没救了。
这次大灾比我们想地更长久,即使我买了很多粮食,也吃的差不多了,不得已,我们带着一帮人下山,加入了逃难的队伍。
我爹一直信守承诺,没有放弃任何一个姐姐,大家有饭吃饭,没饭喝汤,靠着相互扶持的逃难经历,灾情结束后,山匪和青楼小姐姐成了好几对。
宝珠姐姐怕我以后考功名,有她这个娘,名声不好听,只答应给我爹做妾。
“所以说,爹一直生闷气是因为宝姨不答应他再成一次亲?”
“嗯,他想要个名分,宝姨现在还有很多人追的”
“没想到,爹居然是这样的,糙汉土匪拿了柔情剧本”
“还有什么故事?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睡”
宋砾平摇着彭不惊再讲别的故事,比如他小时候是什么样的,淘气吗?做小土匪的日子,好玩吗?彭三财怎么做到三府最大的土匪头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