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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孩子沒有得過母親教導，卻勝過當年的葉珺婭，她有一份葉珺婭沒有的從容氣度。
&ldo;青堯。&rdo;葉斐清清嗓子，輕聲喊。
葉青堯抬眸，看著身穿黑色長衫的老人。
他年輕的時候應當也是一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現在人老了，縱然鬢角與臉上有很多皺紋，卻因為歲月而添厚重和儒雅。
葉庭也在看她。
葉青堯沒請他們坐，簡單問：&ldo;有事?&rdo;
葉斐咳了咳，先扶老爺子坐下，後說：&ldo;我們今天來是請你治一治芊芊。我知道十年前他們曾經欺負過你，是葉家對不起你，可是青堯，小懲大誡好不好?不要鬧出人命。&rdo;
葉青堯為自己倒杯茶，專心一意地品，沒有搭腔。
瀑布風大，葉庭身體不好，咳嗽幾聲，說：&ldo;葉斐，你過去等我。&rdo;
葉斐點點頭，看了看葉青堯才走開。
葉青堯轉著茶杯聞茶香，安安靜靜。
才二十三歲，就這麼有定力。
很不錯啊。
&ldo;第一次見，這是見面禮。&rdo;這東西他一直貼身帶著，是個不算精緻的木製小盒子，盒子表面雕刻山茶花，雖然做工粗糙，但因為歲月痕跡的打磨，倒有些好看韻味，裡面是一隻白玉紅血鐲，白的底色，紅的水絲繞。
葉庭的手指點在上面時，裡面的紅水絲似乎有了生命，在白玉里穿梭遊蕩。
葉青堯的目光落在上面。
&ldo;這是……&rdo;要說出那個事實，葉庭還是有些難以啟齒，&ldo;你爸爸送給你媽媽的東西。&rdo;
葉青堯瞥開了目光，語氣少見的鋒利冷漠：&ldo;你拿這樣的髒東西給我?&rdo;
葉庭愣了愣，他沒想到她對於自己父母的事，是這種態度。
也是。
誰知道那種真相都不會好受。
&ldo;來之前我還在思考你應該怎麼稱呼我，是外公……還是……&rdo;
葉青堯的笑打斷他。
葉庭慢聲嘆息，將鐲子放回盒子裡，推給葉青堯。
&ldo;救救芊芊吧。&rdo;
&ldo;他還活著是嗎?&rdo;葉青堯問的卻是另一個犀利而特殊的問題。
葉庭立刻蹙眉。
葉青堯勾彎唇，&ldo;老先生是我在這世上最佩服的人，知道為什麼嗎?&rdo;
葉庭知道她不會說出什麼好聽的話，但那一字一句堪比穿石瀑布，排山倒海而來，能覆萬傾。
&ldo;葉家的迂腐如附骨之蛆，犧牲女兒保全兒子，古往今來，女人註定做男人的墊腳石。我偏偏不喜歡這套理論，所以老先生可要把他藏好點，別讓我找到他。&rdo;
這樣寧靜的女孩兒，此刻竟然有森森的煞氣，青山白瀑都像她布置的機關，千軍氣勢，草船與東風，她心有無窮無盡的力量。
葉庭苦笑，他不知道應該慶幸還是難過。
葉家到這一代只有葉斐還算出色，可跟眼前的葉青堯比起來就顯得很平庸，偏偏這個非池中之物的葉青堯和她的母親不一樣，不是一塊溫玉，而是一把利刃。
&ldo;你還是不願意救芊芊嗎?&rdo;
葉青堯斂眉繼續品茶：&ldo;我擅制香，她吸入大量的香粉，的確只有我才能解。&rdo;
&ldo;要救她，就讓許莉昉一步一磕頭從山腳跪到我面前，求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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