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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寂靜的早春夜,還沒有繁花盛開,但一股清幽雅郁的玉蘭花香自微風裡漾開,輕輕淺淺地鑽進鼻端。
這花香似有魔力般,戚延忍不住鬆懈筋骨,放鬆了緊繃的神經。
吉祥與一眾宮人提燈隨在御側,隨著戚延的停頓都躬身靜立。
回首側目,戚延視線梭巡之處,一行宮人提燈行走在曲徑小道。
他的目光逐漸暗沉,以這十幾人的儀仗,恐怕是這後宮中他最厭惡之人。
果然,那頭傳來宮女溫聲提醒:「娘娘,時辰不早了,咱們回鳳翊宮吧。」
戚延負手冷立,眸色沉沉睨著黑夜盡頭搖曳的淺黃宮燈。
那頭也似終於發現了他,一行人突兀地停下。很快,那大宮女的聲音傳來,刻意拔高,遵從又顫抖。
「拜見皇上,無意驚擾聖駕,奴婢們這就改道。」
大宮女出列再跪:「奴婢替皇后娘娘向皇上再跪,這就滾。」
「娘娘……」這一聲低低的,一行人行過禮,已返身走遠。
靜夜燈光熹微,被宮人前後擁簇中間的人已隨一行人遠退,看不清任何,唯有空氣里那抹清幽雅郁的玉蘭香消失鼻端,若有似無。
戚延還是第一次聞到厭惡之人身上的味道。
往前也有一回她無意撞了他的道,當時只遠遠看到華美的月色衣裙,他坐於鑾駕之上,並不曾聞到香氣。
這般的香……當真奢靡得很。
疾步返身,溫夏已與宮人終於行遠。
原本她是晚膳時分聽聞戚延殺了榮王,還十分殘忍地未留全屍,嚇壞了,只覺得戚延暴戾,吃不下飯,去找虞遙說了許久的話。
從虞遙宮中出來,她散步至此,原以為深夜不會遇到那尊瘟神,未想這般巧。
每次撞到戚延,她的宮人都十分機敏,自覺用身子巧妙為她遮擋,不必惹戚延掃興。半屈著身在宮人其後,溫夏也能遙遙瞥見戚延那一身玄色龍袍。
大盛本是以明黃為尊,先皇們都是著一襲明黃雅正的龍袍。
可戚延不同,他嫌明黃招蟲,非將他所喜的玄色列為龍袍御用尊色。
玄色威嚴又森冷,自帶神秘深邃的氣場,尤其是穿在那般冷戾的人身上,縱使那張面容再英雋俊美,依舊不減溫夏心頭避之不及的晦氣。
每次撞見戚延,溫夏總懊悔自己膽子小。
也許是多來年心上的結,幼年時那些揮之不散的難過記憶,還有被他欺負怕了的條件反射,她總這麼怯他周身森寒威壓的氣場。
終於回到鳳翊宮,溫夏攪著手中繡帕緊捂心口,微微氣喘:「那榮王真是他殺的,斷了雙臂?」
「可不是,太后都在為此惱羞。」
其實殺,殺得好!
就,就是戚延也太暴戾了。
好可怕。
坐到寢宮,溫夏捧著琉璃盞中溫熱的牛乳,小口小口飲著壓驚。
因為不想再撞見戚延,翌日溫夏去取那對做好的翡翠手鐲時,特意遠遠留在成武殿花園等候去取鐲子的白蔻,不敢再靠近御花園周邊一步。
因著知曉主子近日難過,心情極低落,白蔻自造玉坊取回終於做好的手鐲,檢查無誤仔細捧在匣盒中,高興地往回趕。
卻見宮道上,陽光明媚的盡頭,揚長經過的御前宮人。
吉祥叫住了行完禮便想走的白蔻等人。
「公公,可有何事?」
「手上是什麼?」
捧著匣盒的手後縮了下,白蔻將身子垂得更低,只想遮住懷中寶物。
「回公公,只是皇后娘娘的近身之物。」
「打開。」
「公公,這乃皇后娘娘近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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