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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像……嘬出來的……」
「你還是別開口。」
嘬出來的……司絨把領子拉高, 不知著了什麼魔,想的是衣裳底下的狼藉,那些不可窺的春色在隱隱地昭示兩夜放縱的力道。
要怎麼同封暄說呢?
司絨頭疼。
領子一拉,旁人或許看不到脖子上這痕跡,但封暄遲早要看到,她思來想去沒想出能糊弄過太子殿下的說法,嘆口氣,轉頭冷聲吩咐:「把京城所有蜘蛛窩都燒了,我要送李迷笛一份大禮。」
蜘蛛窩通常設在花街柳巷裡、窄弄暗門中,往來都是潦倒客或驚酒人,三教九流都有,這種複雜的環境裡,要織一張見不得光的網太容易了,這是李迷笛的看家本領,他用這法子掌控了阿蒙山的地下場子,想要如法炮製,在北昭也織出這樣一張網,滲透進北昭的官員及世家中,並為此籌備了數年。
而司絨,要燒了它。
「蜘蛛窩,」德爾的眼睛漸漸亮起來,「對了!弄死他們!」
「今夜就辦,」她神色冷銳,「李迷笛最怕死,他不會在北昭久留,要在人溜走前讓他看著自己的心血付之一炬。」
「辦辦辦!」德爾搓掌,激動得臉發紅,眼珠子一轉,不免又有點兒擔憂,「可是這樣一來,他會把仇算在你和阿勒頭上,阿勒給你的消息,你放的火,你們……」
司絨冷冷睨過去一眼。
德爾霎時捂著嘴,連點三下頭,像說「辦辦辦!」
這條窄弄曲折幽深,灰牆斑駁,牆根底下都是潮濕的苔,一路延伸至搖英茶樓後門,二人回到了茶樓,離時無聲,歸時無覺。
司絨神色仍然不太好看,比起脖子上幾塊兒掐痕,李迷笛話里透的意思更讓人心驚,他的手竟然不知不覺從阿蒙山伸到了唐羊關海域。
今日他信誓旦旦,要阿悍爾和阿勒與他聯手,說明他手裡已經有了戰船,足夠在唐羊關海域構成威脅,這樣規模的戰船,他一個人絕對養不出來,阿悍爾沒插手,阿勒沒插手,誰賣給他的船隻和武器?
更重要的是,這事封暄又知道嗎?
司絨動搖了。
能夠牽制住北昭軍力,對阿悍爾來說就是好事,但對封暄來說不是,如果此事他知曉便罷,算他耳聰目明了不起,如果此事他不知曉,一簇冷刺隱藏在萬頃波濤里,對準了北昭的東海域,那是致命的。
說書先生的驚堂木渾凝震耳地拍,樓里響起一陣叫好聲,兩人走至三樓。
司絨叫住了德爾:「立刻用海鷂子給阿勒去一封信,告訴他——東海域,龍王弄潮。」
不管怎麼樣,消息還是要通個氣兒的。
德爾記住了,他點頭,抬手一撩雅間竹簾,霎時驚在了當下:「主子。」
樓里又是一陣潮浪般的鬨笑聲,震得足底的木板都在顫。
在鼓譟的聲浪里,司絨透過撩起的帘子,看到了空無一人的雅間,漸漸抿起了唇。
德爾快速地查驗了一遍:「沒有打鬥痕跡,沒人能悄無聲息帶走小崽,小崽是自己走的。」
正是因為看出這一點,司絨才這樣凝重,她把稚山留在這裡,一是為了避免他與李迷笛見面,二是為了迷惑跟在她後邊的尾巴,這是稚山的差事,當差時最重要的就是規矩,他花了數年時間把「規矩」二字刻在腦子裡,會是什麼讓他擅離職守?
正在此時,起伏的掌聲笑聲里忽然傳來突兀的踏步聲,「咚咚咚」,十分急促。
司絨驀地扭頭,看向樓梯口。
那「咻」地出現的腦袋不是稚山,是喬裝的九山,他一步三個階梯往上跨,連禮也來不及行,倉促地拱手壓聲說:「主子請您即刻回雲頂山莊,皇上在龍棲山行宮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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