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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無,他對我以禮相待。」
「長樂公慕容盛對你以禮相待?」謝景恆有些怔怔地看著她,心中想不明白,於是道:「若真那什麼,也是無法子。」
晉人對女子不曾很拘束。貴族女子若在未婚前,找些少年郎尋歡作樂一番,也是極為正常的。
「阿兄不信我?」
「我自然是信你的,否則又瞎問什麼。」謝景恆咂舌道:「真是否極泰來了,不曾吃虧便好。等慕容燕亡了,為兄把慕容盛抓來給你出氣。」
忽然有暗衛上前,匆匆行禮後,稟告道:「女郎救下的奴隸,獸性大發,咬傷了僕役,不知如何處置。」
那麼快便醒了?謝幼安道:「帶我去看看。」
☆、沈謝衣
大夫囑咐要將身上洗乾淨。料到了他防備心重,她趁昏厥時找人替他沐浴。誰知他清醒的如此快。侍衛聚在一起將其圍住,是謝幼安救回來的人,他們也不敢拿他怎樣。
原是為了那雙極為神似的眼睛,鬼差神使下救了他。
眼前這個僅僅披著外袍的少年,洗淨身上泥垢後,仿若璞玉洗淨塵埃。眉目清秀,寬大破爛的髒衣掩著身子,身上還流淌著水。
謝幼安看他衣衫半裸的樣子,側過臉去道:「醫者說你最好半月不要動彈。既然醒了,可自行決意去留。」
看得出他神情緊張,緊抿著唇,臉上一道新傷矚目,看樣子是被人用刀劃的。皮膚晶瑩白皙遍布著青紫傷痕,有些傷口帶著微紅泛血,有種變態的美感。
「不用緊張,是我救了你。」她沒有多問什麼,只是道:「若還存著理智,便知咬人是不對的。」
他啞聲道:「女郎喚人伺候我沐浴是何意?」
這意思以為她是圖他色?
謝幼安揚了揚唇角,一時覺得有趣,笑著道:「你傷口化膿,這是醫者的囑咐。等會有人給你送衣裳,也替你付了房錢,自己留在這兒養傷吧。」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覺得這樣做已是最妥。
留在原處的少年低垂著臉,眸色深深,從臉頰到耳後一片粉紅。不知是覺辱還是羞。
謝幼安很快便忘了這一茬,回房專心提筆回信。雖然師父江宴從來沒有回信。
她仍想找謝景恆商議事情,推門而出,卻看見方才的少年站在門前。似乎等待多時了,不知在等她出來,還是躊躇未曾進。
「還有何事?」
「女郎既是去建康城,還請帶上我。」他在她面前跪下,行的是稽首大禮,將自己放的足夠卑微道:「來世銜草結環,以報大恩。」
為何知道她要去建康城,謝幼安半點也不奇怪。他這相貌便是想打探更隱秘的,也很少有女郎能忍著不說。
「抬頭看著我。」
少年聞言久久不語,他緩緩抬眸,那雙微揚的眉毛下,眸子微挑含情,教人不敢對視。面色如玉,鼻樑直挺,微抿著殷紅唇。
濯濯春月柳,軒軒朝霞舉,又豈是容貌俊秀可以形容的。
難怪不由分說的,便是認為謝幼安貪自己色相。他確有這資本。如此姿色,當年的衛寶叔也不過如此吧。讓她莫名覺得,那十金花的真值。
「若我帶你去建康城,你要拿什麼來報答我,嗯?」
謝幼安不想帶上他,真帶去了建康城,此人很可能會變成她的負擔。明日離開時留些錢財給他,便已足夠善心的了。
但她的語氣和這話,太容易讓人誤會在是暗示。他臉色猛然變了。
她自己也覺得不妥,收斂起臉上戲謔的笑。心中一時喟嘆,和慕容盛相處了不少時日,有些近朱者赤,倒是學會了些不正經。待明日離開高陽郡,她和慕容盛此一別,便是真正永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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