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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客進門,奉上茶水。還未及說寒暄,卻是客人先開了口。
「聽說了甚左前幾個月的事情,就想過來看看,只是一直抽不開身——一路上真是渴死了!」勝家接過茶杯,也不道謝,便一飲而盡,「今日恰好要拜見主公,就順便過來看看了。」
「有勞柴田大人掛懷……」汎秀道了聲謝,正尋思著要說些場面話,卻被柴田大人揮手打斷。
「來的時候也去了又左(利家)和內藏助(成政)那裡,聽他們所說,甚左最近似乎是十分消沉啊?」
「這……」
「初陣中出現如此的鬧劇,的確是遺憾的事情。然而我等男兒,需愈挫愈勇,又豈能如此喪志?」
「多謝……」
勝家頓了頓,又喝了一口茶水,接著連續講了幾個武士初陣不利,日後卻大方異彩的例子。
柴田勝家一向不是善於言辭的人,如此講解一番,額上已有了一圈汗珠。
汎秀無言以對,唯有不斷地道謝,心下卻真有了一絲感激。
語氣雖然頗為嚴厲,但卻的確是長輩對晚輩的態度。
這是拉攏的手段嗎?然而現在的平手汎秀,價值大概還不如那匹可以賣出百貫之資的秀江馬吧。
大約一刻鐘之後,柴田勝春目示其叔,二人才退了出去。
臨出門,勝家突然又轉過身,盯著汎秀。
「監物殿以身相諫的時候,甚左的作為,不僅是又左,連勝三郎和五郎左都稱讚有加……優秀的武士,無論武藝還是軍學都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身為武人的氣量和心性。」
言畢,柴田轉身出門,汎秀卻微有些失神。
「心性麼……」他不由得苦笑,返身關上了門。
弘治元年的盂蘭盆節,不知不覺就到了。歷時三四年的政秀寺,也終於正式完工。
作為武士門第之後,需要拜祭的前輩當然不會少,禮儀順序自然早有人訂好。後輩們拜祭起來,往往聲淚俱下,仿佛誰不夠悲痛,就是不孝子孫,沒資格繼承家業——也不知前者和後者比起來,誰更重要。
然而輪到平手家拜祭的時候,那群叔伯們卻是儘量從簡,不敢在這新建成的寺廟裡多呆一會兒。
因為寺廟的大廳里端坐著兩個沉默不語的人。
一個是政秀的幼子,生性外柔內剛,發起瘋來六親不認的汎秀。
另一個更加可怕,就是政秀的學生,喜怒無常蔑視法度的信長。
其他的同族,或是不敢坐在信長身側,或是因為記恨而迴避,於是信長來此的時候,寺中只有汎秀一個人。
所以,也只有他一個人看到,信長在政秀墓前一絲不苟的恭謹樣子。
精緻的木像,高大的院牆,整齊的樑柱。
每目及此,汎秀心頭反而愈發撕裂開來:
你這廝若是早些放出這種姿態——即使是做做樣子,先父也就不會死諫了。
先是信長上前,燒了三炷香,拜了幾拜。等到他退下來,汎秀再上前,重複剛才的步驟。
自始至終,無話。
第十二章 遇劫
盂蘭盆節的假期很長,周遭大名也不太可能在這個時間來尋釁滋事,於是清州城的侍衛,也紛紛回鄉,祭拜先人。
從政秀寺返回,汎秀便回了志賀城。虛度光陰,偶爾翻翻先父留下的書卷,抑或到城後的溪旁垂釣,亦不失風雅。只是心懷抑鬱,始終難平。
如此舉止,放到後世大概引人歆羨,但在亂世之中卻只會被武士們冠以玩物喪志的稱號。然而汎秀乃是平手氏嫡子,且長兄無子,故而他雖然年輕,但地位也隱約要壓出庶兄和叔伯一頭,而唯一能訓斥他幾句的久秀,卻偏偏脾氣好得出奇,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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