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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琦敏感地問道：&ldo;難道先靖西王薨逝內有蹊蹺？&rdo;
盧昂悲憤道：&ldo;你見過病死的人渾身是血，死不瞑目麼？&rdo;
深吸幾口氣，平復下心情，他愴然道：&ldo;王妃受不了這個打擊，轉眼也跟著去了，小王爺襲了爵，還有這個爛攤子。小王爺那個時候，才六歲啊！&rdo;
周琦在心裡勾畫著六歲的軒轅符該有的模樣，可惜未果。
&ldo;我們這些從長安追隨而來的舊臣，輔佐著小王爺守著這苦寒之地，十年韜光養晦有了如今的涼州，又十年厲兵秣馬才有了如今的隴右軍。這一切，和安坐洛京頤指氣使的軒轅簡又有什麼關係？&rdo;
周琦聽他越說越不像樣，不由打斷他：&ldo;盧大人，雖然這是隴西，但畢竟隔牆有耳，有些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rdo;
盧昂抬眼看他，微微一笑：&ldo;你也並非聖上忠臣，你們周家自有你們的打算。&rdo;拍拍周琦的手背，&ldo;我知道的，王爺自然也知道。&rdo;
第八章
那一夜，周琦與盧昂對酌到了天明。
周琦絕不會自作聰明地認為盧昂那晚突如其來的出現就是為了傾吐心聲，他周琦縱然俊朗，也不至於如此人見人愛。
他更關心的是，盧昂出現是何人指使，又有何目的。
他的猜測並沒有延續很久。
僅僅過了三日，他便被召進靖王寢宮延寧殿。
&ldo;聽說前些天，你和盧昂喝了一整夜的酒？&rdo;
周琦坦然承認：&ldo;回王爺的話，在越溪樓碰見了，就一起喝了幾杯，之後聊得投契，也就沒注意時辰。&rdo;見他神情依舊陰沉，便補充道，&ldo;第二日，我們當值都未遲到。&rdo;
軒轅符只盯著他，而周琦幾乎是放肆地與他對視，二人均是一動不動，似乎要如此僵持到地久天荒去。
在這漫長的對視中，周琦凝視他的臉孔竟有了個不錯的發現。
然後他不合時宜地開口了：&ldo;王爺，您下巴上有疤？&rdo;
軒轅符下意識地抬手想要觸碰，意識到自己在被他牽著鼻子走，不由得惱羞成怒：&ldo;那又如何？&rdo;
周琦不假思索地開口：&ldo;下巴方而見棱，並且有疤，這種人姻緣不順，難有子嗣。&rdo;話畢，周琦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巴掌。
軒轅符果然勃然大怒：&ldo;周琦，看來你是真的想死在隴右！？&rdo;
周琦在心中痛罵自己嘴賤，口中卻道：&ldo;王爺休急，必然還有化解之法。&rdo;
軒轅符怒氣消解了一半，剩下的是莫名的脫力之感。
&ldo;哦？雖然本王並不信你的胡言亂語，但你倒是可以說來聽聽。&rdo;
周琦硬著頭皮胡謅：&ldo;只要王爺納一大富大貴，財生官旺的女子為妃，必可化險為夷，多子多福。&rdo;
軒轅符不悅道：&ldo;那便不用你操心了。&rdo;
剛剛被他一攪，召他的來意都已忘了三分，軒轅符解下腰間的佩劍，擦拭起來，看來之前傷了的右手已好了大半，乍一看並無異常。
無意的一個動作，看在周琦眼裡，卻隱含殺機，不由得全身僵直，高度戒備。
終於軒轅符狀似隨意地開口了：&ldo;昨夜你醉了，竟把價值連城的一把焦尾琴輕率贈予歌伎，正巧本王有個手下正好也在越溪樓，瞥見了，便幫你拿了回來。&rdo;
周琦微微一顫，低下頭去，看在軒轅符眼中卻是實打實的做賊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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