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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畢,有些頻頻頓首,有些搖頭晃腦,都加入到熱烈的討論當中,一直爭辯到鴉起之時,方才歸散。
景鸞辭單獨將寧雲澗留了下來。
喧鬧之後一時寂靜,熏爐里加了幾把紅羅炭,滿室溫香,瀟瀟的風聲便被堵在了殿閣外。
景鸞辭慢慢地審視了他好一會兒,開口道,「阮木蘅的事,你知道了嗎?怎麼看?」
寧雲澗低俯的身形微微一動,毫無懼意地直視向他,「皇上一向寬厚,三年來廷內廷外,再無連坐的大案,卻唯獨對一個小小的宮人加以苛責,阮宮正私逃,在臣看來,雖不可思議,但也在情理之中。」
景鸞辭眼中精光一炸,「你是說是朕逼走了她?」
「臣不敢。」寧雲澗微垂眼眸,「但臣以為,不過一個宮人而已,皇上每年都要特赦宮人離宮,何必對阮宮正如此趕盡殺絕,不如當做赦免了一人,方才是天子仁義之道。」
景鸞辭猛地起身攥住他的前襟,「天子之道行仁行暴,都是朕說了算,赦免不赦免,也是朕的家務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加以指摘了?」
「家務事?」寧雲澗微挑起眉峰。
景鸞辭放開他衣襟,端坐於座上,收斂起失態的容色,冷笑道,「阮木蘅已是官女子,雖暫時無名無分,但已是朕的枕畔人,朕追責宮妃,不是家務事是什麼?」
寧雲澗霍然一激靈,不敢置信地張大眼睛。
景鸞辭方覺快意,若有似無地笑了一下,「此番話既已說與你,寧將軍最好不要生出什麼不應該的心思來,若一意插手,不要怪朕不客氣。」
說罷朝周曇一睨,周曇忙將外頭守候的兩個禁衛領進來。
景鸞辭接著道,「寧將軍歸來風塵,朝中事務不必事事躬親,今後只管吩咐他們便是。」
那便是明火執仗地監看著他的意思了!
寧雲澗飲下恨意,知道天威難測也難辭,不管心頭怎麼亂,只躬身道,「微臣謝皇上聖恩。」三步後退的折身離去。
郢都大牢關押死囚的刑獄,在半地下,獄內陰冷潮濕,晝夜難辨,僅在每一間囚牢的壁面上點了火把,恰恰地能照到牢里倚壁昏睡的人。
獄吏探頭探腦地朝最裡面的一間囚牢找了一會兒,見人在角落,提刀在鐵欄上敲了敲,「起來起來,傳見問審。」
惡聲惡氣的說著,其他幾個獄卒在牢門外架起了火盆和火把,潼潼光影晃在石壁上,乍然刺得牢中那人很不適應地睜開眼睛。
昏昏沉沉地待起來,一隻官靴一腳踢在他肋骨上,兩個獄卒強按著將他拖到牢門口。
「回皇上,這人就是侯獲。」
剛才那囂張的獄吏恭恭敬敬地朝慢慢行來立在牢門前的人道。
侯獲這才悶哼一聲清醒過來,死掙了一下,脖子上鐵掌似的手卻壓得他抬不起頭,目中只見光影重重的地上一雙錦緞五爪龍紋靴,乾淨矜貴地停在他面前。
接著沉沉的一聲,「放。」
他脖子上的手鬆開了,抬起頭來,一張英氣冷峭的臉高高在上地俯看著他。
侯獲扭頭「呸」地啐了一聲,旁邊的獄卒立時扇下一巴掌,呵斥道,「在聖上面前,膽敢不敬!」
景鸞辭抿著唇,若有所思地審視著他,一言不發良久,道,「以前關押阮灼的也是這間囚室,沒想到十多年後,他的副將能以同樣的緣由再把自己弄進來,可謂天意麼!」
一聽阮灼其名,侯獲方悍的臉上雙目暴睛,猛地朝前又啐了一口,「一個乳臭小子也敢叫懷遠將軍的大名,若不是景焻狗皇帝使陰,這江山輪得到你坐麼?」
景鸞辭微微下睨一眼,旁邊的隨侍立即邊掌自己的嘴,邊蹲下來以袖擦他鞋面。
他絲毫不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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