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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應了?」寧雲澗溫嬉一笑,簡明地道,「我去求太后下懿旨賜婚。」
怕她出口反駁,柔聲接著道,「蕭太后一直都想扶持蕭氏一族,涉入朝堂,福蔭子孫,卻因景鸞辭的厭惡,不得入其門,反而使蕭氏在朝中地位日益岌岌可危,蕭家一派子孫幾乎已被排在朝堂中心之外……」
「所以你要以加入太后派系,替她扶持蕭氏為條件?」阮木蘅心中如滾石猛地一墜。
寧雲澗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沉悶冰冷地笑了笑,「總之,朝堂上不可能獨身,寧家總要選一個立場的,不是蕭氏,便是衛氏、赫氏,既然都是供人驅馳,傾向蕭氏也沒什麼。」
他說著卻隱隱有憤恨和無奈,朗朗將才,胸中有清空皓月的人,除了為家為國,為蒼生百姓外,怎麼甘心被利益裹挾。
她心中酸澀異常,「太后她終究年歲過百,總會……到時……」大不敬的話忍了忍,「景鸞辭不是昏君,你若專心效力於他,寧家………」
最終又一停,化為嘆息,「何必做到這個地步,你有錦繡前程,又有抱負,何必折翼為我……」
「我甘願。」寧雲澗清朗地一笑,面色完全柔和下來。
阮木蘅左臂上有一道長疤,那是小時有一次他偷了家中御賜的寶劍出去耍,與人鬥毆時,她替他擋劍留下的。
她還記得他血淋淋地抱著她回家,怕到發抖,怕她受傷死了,也怕父親責罰,她疼得冷汗淋漓卻在父親面前攬下了所有的罪責,說是她貪玩自己將劍偷出去的,又不小心將自己割傷了。
後來他問她為什麼要替他頂罪,她笑眯眯地舞了舞綁得紡錘似的手臂,張大琉璃似的眼睛,聲如脆玉地說,「我都已經受傷了,寧伯伯不捨得罰我,兩人被罵,不如一人被罵啊,這你都算不清楚?!」
他喜歡她,喜歡她樂觀,堅強,能忍,也喜歡她聰明澄澈,他喜歡她曾經蓬勃的生命力,也喜歡現在對宿命對抗的那一股狠勁兒。
所以他不能看著她獨自掙扎,卻什麼都不做。
阮木蘅沉默下來,好一會兒,輕若無聲地道,「你甘願?那你可知我是什麼樣的人?我不再是從前你印象中單純的小姑娘,也沒有你幻想的那麼好,我是……」
胸中仿若有骨刺橫著,說話時隱隱扯著,她長吸氣,更輕地道,「我殺過人,手上不止一條命……宮正司里所有死掉的人都有我的一份,所有的極刑都由我指使……執行過極刑的人……見過人的各種死法的人,你說身體裡還會淌著熱血嗎?還是你要千方百計救出去的人嗎?」
寧雲澗面無血色,「那不是出自你的本願,不得已而為之。」
阮木蘅迎面直視著他,看著他臉色發白,幽長地頓住,她想接著說她已非完璧,她不可能嫁給他,想說她對他並非男女之情,卻看著他因為她剛剛的話攪起的某一種痛意,沒法再以這句粉碎他。
「你若決心這麼做,答應我一事。」她終於道,「若有萬一的可能,我從宮中賜到府上,我亦只做妾,且是無名無分的妾,之後你便放我走。」
寧雲澗沉寂下來,如霜如雪般寂寥,慘然又寵溺地一笑,「若是你的心愿,只要你能出宮,我不會拴著你。」
阮木蘅心中動容,不忍再多說,咽下千言萬語道,「如此最好。」提步便朝望風的阿盞走去。
第二日午後,大嬤嬤喚了幾個宮女小廝領著去內務省提月里的洗衣用的各種供例,阮木蘅便是其中一個。
可出了浣衣局的大門,其他人拉著車子被打發了去,阮木蘅和另一個宮女卻被引了去他處。
走過排排宮殿,一直到皇家收納名物名器的重華殿前不遠處,卻見檐廊下一胖體綠衣的人插著袖,笑容可掬地候著。
阮木蘅一愣,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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