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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喬簌簌青著小臉,赧然一笑:「郡主喝的酒,都是這樣辣的嗎?」
居雲岫看她還算能受得住,放下心,低頭給自己斟酒,道:「以前不是,後來是了。」
喬簌簌疑惑。
居雲岫道:「我以前只喝花釀酒。」
花釀酒清香,回甜,辣也只是晚風一縷,一吹就會散,不像這瓮頭春,風是直直地向心口灌來,沒有盡頭,沒有出口。
「那為什麼後來不喝了?」
喬簌簌是喝過花釀酒的,以前在家裡,春天有桃花釀,夏天有荷花釀,秋天有桂花釀,到了冬天,喬瀛就會摘下初開的梅花來釀酒。
她記得那些酒的味道,儘管每一次,喬瀛都只給她嘗一小口。
「因為喝不醉。」居雲岫放下酒壺。
喬簌簌一怔。
居雲岫飲盡杯中酒。
三年前,一則噩耗從北方傳來,她挺著孕肚站在庭院裡,滿眼是鋪天蓋地的大雪,她心裡也冷冰冰、空蕩蕩的一片。
當天夜裡,戰長林抱著她,最後一次把耳朵貼在她隆起的孕肚上,聽完後,說:「岫岫,我們和離吧。」
她以為他瘋了。
那是他們成婚後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爭吵」,一場幾乎沒有聲音的「爭吵」。
他一如既往地選擇冷戰,如論她如何逼問,他都不開口,不回答。
和離書在他們的婚房裡放了五日,她不簽,第六日,他向來她扔來一紙休書,然後摸摸自己剛剃完的光頭,走了。
走前的最後一句話是——
沒意思了。
三天後,她從噩夢裡醒來,一個稚嫩的生命在襁褓里啼哭,那是他們的兒子,哭得斷斷續續,奄奄一息。
御醫在屏風外唏噓嘆氣,連道「只怕養不活,養不活……」
她心想,怎麼能養不活呢?
又自暴自棄地想,養不活,就養不活。誰還想活著?
那些日子,王府整日肅靜,春暖花開了,也還是靜得像停在了那一個隆冬。無人敢提起昔日的場面,更無人敢提起戰長林。
可是沒人提,那個人也依然紮根在她心裡。
她恨,她怨,她也想念,她還不甘心……可是她無能為力。璨月、琦夜輪番來勸她,勸她要挺住,要振作;姆媽抱著恪兒來給她看,勸她講講話,笑一笑;御醫也從皇宮裡匆匆趕來,勸她少酗酒,少酗酒……
可是如果沒有酒,她還能靠什麼熬過那些冰冷的、無眠的長夜?
她能靠什麼走出那條暗無天日的胡同?
肅王府緣何一夜間遭此滅頂之災。她想不通。
戰長林緣何那般決絕地一走了之,棄她不顧。
那時候,她想不通。
宵風吹在身上,兩人鬢髮都有些亂了,喬簌簌望著居雲岫落寞的臉,心頭驀然也湧起一股苦澀的情緒,她低頭看向手裡的大半杯酒,舉起來,學著居雲岫的樣子,仰頭把酒吞咽下去。
涌動的苦被鑽心的辣壓著,硬生生壓回心底。
「你大哥是個怎樣的人?」居雲岫提起酒壺,再次斟酒。
喬簌簌放下喝空的酒杯,夜風吹過臉頰,她卻感覺腦袋一熱,很快,雙腮也開始變燙了。
「我大哥個兒很高,力氣大,特別……喜歡種花。」
「種花?」居雲岫意外。
「嗯!」喬簌簌眼睛亮起來,驕傲地道,「我家有一個大院子,貼著院牆的花架上,全是我大哥種的花,有海棠花,梔子花,龍船花,還有紅紙扇,仙客來,蜀葵,楠藤……」
喬簌簌板著手指,如數家珍,居雲岫側耳聽著,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分外有趣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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