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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奭略嘗了嘗那湯汁,覺得非常可口。
&ldo;湯汁叫什麼名目?&rdo;
董良娣詭秘一笑:
&ldo;這是宜子宜孫湯。&rdo;
&ldo;宜子宜孫湯?味道倒也不錯,只是不知道用什麼貴重東西做的?老實說,你取的這些菜餚名目,實在讓人撲朔迷離,不知其所以然。&rdo;
&ldo;殿下真會拿我們開心,什麼貴重東西,不過是豆餳(性)罷咧!&rdo;
豆餳,實際上就是我們今天說的豆漿。西漢年間,淮南王劉安喜好道術,經常召集一些方士煉製長生不老的丹丸,各種原料和煉製方法都試遍了,結果仙丹當然還是沒能煉出來,不過倒&ldo;煉&rdo;出了一種鮮嫩甘美的食品,那就是&ldo;豆腐&rdo;。西漢的達官貴人,多以肉食為主,自從豆腐問世之後,他們的餐桌上便增添了可以排解肉食的腥膻和肥膩的佳品。至於豆腐的推廣、普及,成為百姓食品,那還是後世的事,當時制豆腐、磨豆漿的方法,還只限於少數諸侯王府邸中小範圍流傳,董良娣既有美食家之稱,又期冀以自己在宴樂方面的一技之長博得劉奭的歡心,自然想方設法弄到了豆腐系列食品的製作秘訣,這才讓劉奭嘗到了在當時難得一見的豆餳。
&ldo;這就是豆場?果然味道好極了!&rdo;
劉奭又喝了一匙,仔細品著滋味,然後又問董良娣:
&ldo;不知為什麼叫它&l;宜子宜孫湯&r;呢?&rdo;
董良娣先不直接解釋豆場命名的由來,卻輕啟朱唇、款搖螓首,念出了一首詩:
&ldo;朝耕東畝,
夕耘西墒。
借彼春露,
育我豆秧。
豆葉繁繁,
豆蔓綿綿。
如我閨思,
夙夜留連。
豆英蕤蕤,
豆實纍纍。
如我子孫,
百代不頹。
如我子孫,
百代不頹!&rdo;
念罷,嫵媚一笑:
&ldo;殿下,可解此詩之意?&rdo;
劉奭熟讀詩書,文學功底不淺,當然很快就領悟了這首詩的含意。看起來,詩中描寫的是農人種豆的情景,實際上,這是一首隱喻愛情的詩篇。像什麼朝耕夕耘,春露閨思之類,都強烈地表現出詩歌作者的愛情嚮往。而且這種愛情,已經延伸到對下一代的急切盼望,&ldo;如我子孫,百代不頹&rdo;,簡直就是希望多子多孫,像累累的豆實那樣,嘀哩嘟嚕一大串呢!
按照這首詩的風格分析,倒有點像詩經中的作品,不過,劉奭怎麼也想不起來,三百篇風雅頌中,有哪一篇是這樣寫的。因此,他問董良娣:
&ldo;這詩我好像以前沒見過,不知是哪位大詩人的傑作?&rdo;
董良娣嬌笑:
&ldo;什麼大詩人呀?那不過是小妾我胡亂寫著玩的罷了!&rdo;
&ldo;這麼說,把豆湯叫做宜子宜孫湯,就是根據詩中的意思了&rdo;?
&ldo;豆類繁殖力極強,豆場又是豆中精華,這樣命名,殿下以為還合適嗎?&rdo;
劉奭全都明白了,原來,董良娣是希望劉奭像那個朝耕夕耘的農人一樣,在她這塊豐腴的土地上辛勤勞作,好讓她像結下累累豆實的豆株一樣,子子孫孫,百代不頹呢!
詩意既已明白,劉奭卻來個&ldo;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rdo;,端詳起郡乳白色的豆餳來了。
一時間,兩人誰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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